陈子轻尴尬地放下手指,蜷进手心里蹭掉上面的唾液,他无意识地挺起线条风骚的腰背,匀称而直的两条腿并拢,规规矩矩地坐着。
大佬坐了会,去吸烟室和几个朋友分享信息。
“是张白纸。”
“十岁,心理年龄刚成年不久。”大佬眼光毒辣,心思敏锐。
有人赞同这一观点:“比为鹤大四岁,像他儿子。”
……
四个大人物各自吸烟,那位柏太太既美,又妖,还纯。
前两样是皮囊,纯是灵魂。
去年傅氏总裁大婚,他们之中有人刚好在垡城,受到了邀请,本想跟为鹤一起去,临时有事改变了行程,让助理去了。
助理回来说傅太太多么貌美,还拿出了拍下的视频。
后来傅太太意外身亡,助理伤心醉酒,那位友人间接知晓了这件事。
因此他今天一见到柏太太,就把已知的信息透露给了同行的人。
傅太太跟柏太太是同一人,发色瞳孔的变化只能骗骗神志不清的局中人,骗不了他们。
他们没有问为鹤为什么要将一个结过婚,感情牵扯复杂,死而复生的男人放在太太的位置上面。
这是分寸,也是尊重。
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倾力相助。
尽管他们清楚,为鹤用不到他们。
真到了用他们的那天,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连为鹤都处理不了,他们又怎会做到。
关于柏太太,他们都知道是假的,都当真的。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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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陈子轻一行人去往拍卖会,夏桥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他倒在地上,衣裤湿透凝成水迹向外蔓延。
手掌传来震动,夏桥正死灰复燃,他立即接通。
“小正,Fairy在你旁边吗,我打他电话提示已关机,你让他接电话。”
手机那头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病弱带笑的声音。
夏桥正眼里的光熄灭,他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平放下来,沙哑疲倦道:“不在我旁边。”
“你没守着他?”厉正拙严肃起来,“你让他跑出去玩了?”
这话戳中了夏桥正的要害:”他又不是东西,能走能跑,我怎么守?”
“确实。”厉正拙有感而发,“有时真想让他成为东西。”
夏桥正听到后半句,一下就明白傅延生打微玉,却见不得他以外的人上手是什么扭曲心理了。
即便微玉要从活人变成东西,那也只能由“我”来,别人都不行。
“明知他会走能跑,就该多提防多谨慎些,他以前很好哄骗,回国去垡城待了一段时间,吃了苦受了罪,学聪明了,会在有限的空间自娱自乐,也能让围观者乐,一个没注意就让他迷惑住了。”
厉正拙感慨:“小正啊,幸好那次有你献计协助,否则我还真不好把他捉回来。”
夏桥正的肺腑重重牵扯出了一丝不适,犹如被厉正拙扇了脸。
微玉最恨他的地方就是这里。
发生的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微玉对他跟他父亲的伤害,还是他施加在微玉身上的报复,图谋和算计。
那就往前走。
夏桥正抹了把冰冷的脸,被雨水浸泡发皱的手掌搭在眼睛上面:“下个月初的安排还算数?”
厉正拙一副很惊讶的口吻:“同意认我这个父亲了?”
夏桥正冷声:“我父亲没死。”
厉正拙不在意称呼:“那就收你做义子。”
夏桥正默了默,眼底迸出穷途末路的狠色:“多谢义父赏识。”
“那就这样,你去找Fairy,他在垡城的经历都不能让他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只能我们多担心点,把他看紧了。”
厉正拙和蔼地叮嘱:“小正,外面太乱,珠宝会被觊觎,被玷污,它的命运就该是私藏。”
夏桥正把电话挂了。
厉正拙吃掉没吃完的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青白的脸上渐渐浮出点气色。Fairy的号码早已一打就通,夏桥正到这时都没确认,也就配当个保镖。
但愿把他的位置提上去了,能进步些。
厉正拙看时间,他的Fairy该到拍卖会了吧,希望能不虚此行,那到时候……就该急着回来找他了,只能找他。早就知晓结果,一直在走流程,一路抛诱饵的外甥都帮不上。
谁让他的Fairy性情大变,那么执着于扯出他人的遮|羞|布,非要将藏起来的秘密摊到日光下呢。
陈子轻是到了拍卖会上,就他跟柏为鹤,那几个大佬都中途走了,他们显然对拍卖会不感兴趣,也不奇怪柏为鹤为什么会过来。
拍卖会的负责人是个外国人,又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