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这么想着,冷不丁地听见夏狗来一句:“厉正拙知道我对你有意思。”
他又震惊又恼怒地瞪过去:“你这么不声不响地说这个,想干什么?”
夏桥正绷了绷清瘦很多的脸颊,双眼隔着烟雾看过来:“他依旧给我机会,给我们创造机会。”
“这是他跟傅延生的不同。”
陈子轻一愣,傅延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听夏桥正这语气,厉正拙比傅延生大度?陈子轻抽抽嘴,也不知他是真的看不出厉正拙的疯劲,还是忽略了。
陈子轻抓抓清爽的短发:“你一开始就是厉正拙的人?”
夏桥正语出惊人:“不是。”
陈子轻追问:“那你是为了什么把我出卖了?”
夏桥正把烟蒂送进齿间含着,凌锐的目光深深地盯着他。
“你看我干嘛!”陈子轻凶巴巴地问。
“你在我面前不再软弱小心翼翼,”夏桥正唇边的烟随着他说话,上上下下地轻动,“厉正拙给了你倚仗,你骑我脖子上来了。”
陈子轻蹙眉:“关他什么事,不是你喜欢我吗?”
夏桥正愕然。
陈子轻很自然也很直接地说:“你喜欢我,我不就有底气了。”
夏桥正垂下来的手微抖:“倒也是。”
陈子轻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他红着脸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忽然问道:“傅延生死了吗?”
夏桥正夹开烟:“他在跟你的玉雕做夫妻。”
陈子轻匪夷所思,傅延生竟然没死?!他从仰躺坐起来:“那兰翕呢?”
夏桥正说:“在精神病院。”
陈子轻吸了口气,兰翕也没死,怎么会这样。他有种坐火车面临脱轨的感觉:“垡城那群富二代们,我走后死了多少个?”
“没几个。”夏桥正不好奇他为什么关心这些,随意就讲了那几人的名字。
陈子轻有些恍惚,这不对啊,这不对。
难道那老道真的把夏子送走了?不可能吧,那么不靠谱……
陈子轻心神不宁地在公寓住了下来,他要找份工作,下意识就捡起老本行,送外卖。
于是他就让夏桥正给他买电动车。
夏桥正不同意,说是厉正拙指定他去一个叫“壹”的餐厅当钢琴师,月底去报道。
陈子轻:“……”弹什么,弹棉花吗?
厉正拙让他去,那他就去吧,他在这里没家人没朋友,丢的也不是他的脸。
不过做钢琴师的话……
陈子轻想,戴口罩可以吗?那眼睛的颜色也遮不住,要不再戴一副墨镜?
他的脑中突然冒出一道亮光,厉正拙会不会是故意要他露面,被拍视频到网上,最终吸引傅延生来谯城?
可能性很大,就说那是个疯子了。
陈子轻习惯性地理长发,理了个空,他举起右手看看,婚戒在他醒来时就不见了。
无名指上没有圈过东西的痕迹,脖子上也没有。
他是自由的。
又不自由。
原主从来没有离开过厉正拙的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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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清晨有点闷,阴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陈子轻用被子蒙着脑袋,不想起床。
“叮铃铃……”
床头的手机响了,这手机是厉正拙丢给他的,能有谁给他打电话?陈子轻慢吞吞地摸索到了手机,直接挂断了。
墙上的钟在一分一分地走着,滴滴答答,就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不止,这让睡意朦胧的陈子轻一阵烦躁。
陈子轻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房间,换下的衣服还在床头,喝一半的水杯在桌上放着,一切都很正常,他呼了一口气,翻身跪趴着起床穿衣服。
“咕咕……”
陈子轻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用查线索做任务了,接下来是不是能让他休息休息了啊,他这样安慰自己。
“嘶!”
就在这时,陈子轻的下巴倏地一痛,他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忙看向镜子。
只见在下巴连接脖子的位置,出现一道猩红的伤口,而他手里原本拿着的牙刷,竟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一把剃须刀。
“这是什么情况?”
陈子轻懵逼地看了看手里的剃须刀,是他的剃须刀没错,可他刚才不是明明在刷牙吗?难道是自己睡昏头了?
好在伤口并不深,陈子轻用水洗了一下伤口,找来一个创口贴盖上,然后照了照镜子,感觉不留意看的话,也不是很明显。
啪嗒!
陈子轻点燃了煤气灶,今天他不想出来,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给自己吃,他从身后的冰箱里拿了一些食物,然后跟米一起放进电饭锅里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