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睡好,他在梦里让夏子吓了个半死,精神萎靡地完成当天的泡浴任务才刷牙洗脸,换上已经清洗干净的礼服,让佣人带去餐厅吃早饭。
柏为鹤在看报纸。
陈子轻偷偷打量柏为鹤,那么晚了还在忙,根本睡不了多少时间,怎么都没黑眼圈啊。
“柏先生,早上好。”陈子轻把助听器放到他面前。
柏为鹤将报纸翻页:“嗯。”
陈子轻在佣人为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原主希望柏为鹤能为他着迷,痴狂,众叛亲离。
这意思很明显,要柏为鹤为了他跟亲戚,也就是那个靠山决裂。
陈子轻想不出靠山是柏为鹤的哪类亲戚。
吃早饭的时候,陈子轻问道:“柏先生,你有亲戚在国外吗?”
挺没礼数也没分寸,他以为柏为鹤不会理他,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垂头吃自己的。
“都在。”
上方传来沉淡的嗓音。
陈子轻先是没想到柏为鹤会回答,他惊讶了一瞬,默默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这就没法锁定范围了。
“请问柏先生,F哎瑞是什么意思?”陈子轻努力将那个英文单词还原。
柏为鹤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喉结抵着已经扣整齐的衬衫领口,随着吞咽滚了一下:“Fairy?”
“是,是的,就是这个!”陈子轻兴奋地握紧叉子挥了挥,“单词是什么人名啊?”
柏为鹤并未直接给出答案,他在手机上打出单词,将手机堆向傅太太那边。
没让佣人送,只是推了推。
傅太太的座位够不到,也看不见,他只能放下令他生疏的刀叉,起身走了过来,带着泡浴的清香。
手机屏幕上的单词显示,那是小仙子,精灵的意思,一股子某种怪癖的味道。
陈子轻蹙着眉心坐回去,他继续捣鼓跟他有愁的刀叉,整个人忽地一冷,柏为鹤读那个单词,跟靠山好像。
有一个大胆的,不敢直视的猜测从他心底冲出来,让他手僵冷,刀子掉进盘子里,发出脆响。
“柏先生,冒昧问一句,您的父亲……今年贵庚啊?”
柏为鹤切着煎蛋:“过世了。”
陈子轻松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他爸,要吓死了。
正当陈子轻又要说什么,柏为鹤屈指点两下桌面:“傅太太,食不言寝不语。”
陈子轻闭上嘴巴戳盘子里的水果,不是父子,那会是什么关系,叔侄,舅甥,表兄弟,堂兄弟……还有什么吗?
也不知道靠山后面会不会出来,跟任务没关系的吧?
陈子轻忧心忡忡,感觉他通过系统发的大量积分袋确定这个任务就是找丈夫要婚姻是什么的答案,后来又拿到木雕,牵出消失的符号,昨晚都亲眼见到夏子杀人了,任务进度起码过半了吧。
怎么觉得,靠山没现身,还有好多背景设定在等着他,垡城只是一盘前菜的样子。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饭,他该走了。
走去哪呢。
傅延生那头风平浪静让他很慌,很像是要搞个大的。
陈子轻一走神,柏为鹤不在餐桌上了,估计是上班去了,他拿起湿毛巾擦擦嘴,打算先在公馆转转。
柏为鹤没去上班,他在会客厅。
路家一拨人昨晚就来了,等到早上才被接见。他们没敢甩脸色,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打了招呼。
“柏先生,我们听说傅太太在您的公馆里面,不知道是不是谣言。”
柏为鹤示意他们坐下来:“傅太太的确在我这里。”
路家人眼神交流,消息是傅延生的心腹给他们的,他太太在柏为鹤的住处。
这里面……
柏为鹤是要站进别人的婚姻,当个第三者?他的身份多么尊贵,傅太太又是个名声腐臭的荡||妇,这么掉价的事,实在令人费解。
但这都不是他们现在有心思八卦的,继承人死了,还是惨死的,家主伤心过度没出面,让他们来带人回去交差。
这里面有话语权的神色凝重道:“我们要带走傅太太,还请柏先生放人。”
柏为鹤吩咐端茶送水的佣人:“去叫傅太太。”
陈子轻很快就被佣人带进会客厅,见到这情形明白是路克的家人要带他走,上次在钟家的痛苦经历浮现在他眼前,他脸色煞白。
傅太太是从花园过来的,淡粉的指尖上沾着薄薄一层露珠。
路家有定力不够的,都往他的指尖上看,他被看得蜷起了手指,让人心痒。
“砰”
茶杯轻磕在桌面上,打破了不合时宜的污浊。
所有人都看来。柏为鹤看了眼惊慌不安的人:“傅太太,你跟他们走?”
陈子轻一个劲地摇头,走了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