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牙关,两指捏着果肉推了进去。
陈子轻咸腥的嘴里多了一股甜,随着他的唾液滑进喉咙,他声音模糊地说:“小马随时都会想起来自己是鬼魂,李科长不是自己出去的。”
两句话很分裂,宗怀棠倒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向师傅,你不是号称自己跟马强强接触得最多吗,那你想想他可能去哪。”
陈子轻吃着梅肉,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宗怀棠。
可能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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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搁置的厂房四周都是参天大树,藤蔓将一棵棵树木缠在一起,形成幽深的网。
有大小树枝扎进厂房的墙缝,窗框里,锈迹斑斑的大门前杂草丛生,一些草趴在地上,是被踩倒的。
大白天的,日光都让树林遮蔽了,阴森森的。
厂房里光线暗淡,杂乱的地面湿漉漉的,有拖行的痕迹。
“啊……”
角落里响起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一个中年人全身被绑着绳子躺在地上。
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敲晕拖来这里的李科长。他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认出这里是修建后没被用,随着风雨发霉的厂房。
很偏僻,一般时候不会有人到这边转悠,转了也不会进来。
“喂!有人吗?”李科长大声呼救,“有人吗!”
喊得嗓子都冒烟了,还是没人听到。
最终他无力地靠在墙上,脸上的表情带着强烈的愤怒和忐忑。
“吱嘎……吱嘎……”
毫无预兆地,老旧的木制屋顶传来了木头挤压的声音,声音冗长而刺耳,在这阴暗潮湿的空间门内,幽幽回荡。
“吱嘎吱嘎……”
木头的挤压声越来越快,如同刀片刮擦人的心脏般,令人格外的焦躁不安。
李科长起先没有理会。
随着时间门的推移,挤压声的持续,靠坐到墙边的他慢慢抬头,看向老旧的屋顶,接着他便惊住了。
只见在破旧的木梁上,有一具类似人的黑影被吊着,在空中轻轻摆动。
黑影影的四肢僵硬,身体伸得笔直,好似一根竖直的钟摆,有规律地左右晃动着,随着人影的每一次摆动,木头都会发出“吱嘎”的刺耳声响。
李科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死死盯着这具吊着的黑影,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这时,厂房的门“砰”地被人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工人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这个人竟然是第一车间门的马强强!
李科长屏住了呼吸。
马强强把门关好后,对着李科长说道:“科……科长,这……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看一眼整个房间门,然后说道:“这个地方,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
李科长看着眼前紧张而胆怯的马强强,让他没想到的是,马强强明明看了屋顶,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吊着的人影一样。
“小马同志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科长询问着,语气尽量放温和。
马强强涨红着脸大叫:“你要开除我!”
李科长正色:“没有的事。”
马强强眼睛瞪得很大:“什么没有,我都听到了!”
“看来我们之间门产生了误会。”李科长被绑在后面的手挣扎着想要脱开麻绳,嘴上做着安抚工作,“有误会,就会有解开的方法,不管是被误解了,还是受委屈了。”
“比如写信,对,你可以给我写信,或者直接给厂领导写信,问题终究都是可以解决的。”
马强强闻言,急切道:“信?你……你说信?那个我不知道都写了多少封了,可……可是根本没人理我。”
“我和其他厂领导平时都是很忙的,要从一堆信件中看到你的信,然后再给你回信,都要有一个过程和时间门!”李科长连忙解释。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具吊在房顶的人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近落到了地面上。
此刻这具黑影正趴在地上,身体贴着地面,缓缓地向着他们这边爬来。
不一会,这个人影已近爬到了李科长身边,把头艰难地向上仰起,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李科长震惊地看着眼前恐怖的画面,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但马强强却什么都不看见,依旧生气地说着。
“哼,李科长,你别想糊弄我。”马强强因为激动,语气都有些颤抖,“我知道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故意针对我……”
“你跟那些逼我带东西,嘲笑我没用的人都一样,不!你比他们还要坏!呸!”
“我……”李科长想要再说话,但人影已经把脸缓缓的靠了上来,贴着他的脖子,人影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里是他惨白流汗的脸。
李科长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击心脏,他被恐怖的剧痛搅碎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