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为的目光从陆与庭手中那把长刀,转移到他面带笑容的脸上,又返回去看长刀,视线来回切换了几次,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粗口:“操!你疯了啊!”
“为了朵玫瑰,你持凶器上门,”弗为打开通讯,手在弹出来的屏幕上操作,随时都要联系警卫,“老子不信你真的敢杀人解剖。www.youxin.me”
陆与庭似乎是被弗为的这番行为制住,他解释道:“什么杀人,我是个知法守法的公民,怎么敢公然挑衅联邦法律。”
下一瞬,他说:“我不对尸体下手,我会活剖。”
“所以……”他的语调慢条斯理道,“谁吃了?是你吗?”
弗为喉咙里抽了口凉气,他眼前走马灯地闪过这家伙用的各个npc所作所为,一滴冷汗不争气地滑下他不知何时绷起来的背肌。
“不是你?”陆与庭拧起眉心,“那麻烦你让让,我进去问问里面两位。”
弗为暗骂屋里那两个狗逼袖手旁观,他们八成是指着他这边跟陆与庭两败俱伤之后捡漏,尤其是萨泽尔,他妈的一肚子臭水。他脸色铁青地瞪着和他一般高的陆与庭:“这是老子的房子,你让老子让,老子就让?”
陆与庭那双只在他老婆面前显得迷人柔和的蓝眼眯了起来,他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阴冷,叫人看一眼就从骨头里渗出一股悚然。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陆与庭!”
少年眼里浮现的森冷杀虐消失无影,他垂下眼眸,指间的长刀刀尖往下放,对着地面。
陈子轻跑上前,气喘吁吁地喊问:“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陆与庭挺直的后背微微驼着,顷刻间就从一个对他人生命冷漠的疯子,变成一个懦弱窝囊的丈夫形象。
这把弗为都看傻了。
陈子轻无视弗为,两只手抓住陆与庭的胳膊:“回家。”
“我不。”陆与庭脑袋低垂。
陈子轻眼睛瞪圆,怀疑自己听错,这是说的什么话,反了天了还!他狠狠拽着陆与庭,让他的与庭哥哥面向自己:“家都不回了,你想干嘛?”
陆与庭落下视线:“有小偷偷了我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陈子轻看他手上的玫瑰花:“不是已经拿了吗?”
“数量不对,少一朵。”
少年抬了抬眼皮,他的眼尾赤红湿润,哪像是心智癫狂提刀上门索命的厉鬼,活脱脱就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陈子轻心疼坏了,他“唰”地去看从屋里走出来的萨泽尔跟卢落,以及一直杵在门口的弗为,用眼神表达心头的火气,把花给他啊,你们是不是要死啊。
萨泽尔不动声色地将他为丈夫撑腰的模样收进眼底:“是弗为干的。”
卢落的眼神也在陈子轻的脸上,直至走了一圈才开口:“那朵玫瑰被他藏在柜子上面了。”
“你们——”
弗为的破口大骂在陈子轻一个眼神扫来
时没了踪迹,他灰溜溜地进屋拿了玫瑰回来,双手递过去:“在这,你检查一下,一片叶子都没掉。”
陈子轻一把抓走玫瑰塞进陆与庭手里,让晚归的第四朵玫瑰和另外三朵团聚,他踮起脚凑到陆与庭耳边,很小声地说:“好了,都在这了,我们回去吧。“
陆与庭朝弗为的方向偏头:“他入室盗窃。”
“我知道我知道。”陈子轻当场通知小区警卫,他说明了情况,让他们速度过来把弗为带走。
弗为见过太多次陈子轻爱人的样子,至今都不明白他输在哪,他后槽牙咬紧:“就玫瑰花的价位,警卫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偷了金银财宝。”
陈子轻把陆与庭手里的刀给小花,让它叼着,话是对弗为说的:“但你破坏了我家的监控,踩塌了我家的院子,这也是违法的。”
弗为气血上涌:“他拎把刀就不违法?”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玩具刀。”
弗为不敢置信地“我操”了一声:“刀那么锋利,你跟我说是玩具刀?”
陈子轻给他一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多话,我说玩具刀,就是玩具刀!”
弗为呼哧呼哧粗声喘息,他气笑了:“行。”
“能做邻居就做,不能做就滚。”陈子轻说着就带陆与庭离开。
弗为在原地愣怔半晌,他见鬼地询问两个狗逼同盟,同事,兼邻居:“为什么只对我说?”
萨泽尔和卢落没回答。
还没走远的陈子轻给了他答案:“只有你发神经。”
妈的,我这样就发神经,那你男人算什么?算出来散步遛狗消食?
弗为敢怒不敢言。
门口三人目送那对夫妻朝着家的方向走,狗跟在他们后面,尾巴惬意地一甩一甩,那画面搭配艳丽的玫瑰,路旁花草,晚风和明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