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刻得太多。
“诶,他们出门了。”戚二朝一处方向努努嘴,“骑的厨娘的电动车。”
几双眼睛都看着残疾少年坐在电动车后面,双腿屈在两侧,裤腿提上去些,仿真脚踝清晰可见。
电动车碾过减速带,颠了起来。
少年将腿放下来撑在地上,等车过去,他才把腿放回踩踏板上。
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国家订做的假肢,那么灵活。
.
下午日头有点猛,陈子轻骑着电动车在古堡周围溜达。
陆与庭双手圈在他腰上,面部挨着他后背,恨不得严丝合缝地和他紧紧黏在一起。
别的季节还好说,这大夏天的,陈子轻很快就让陆与庭给整出了一身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买根雪糕都买不着。
陈子轻只能呼哧呼哧地继续骑电动车,直到看见超市才停,他又热又晒,跟条死狗一样:“雪……雪糕……笑脸的……”
不但要吃雪糕,还点了名。
陆与庭从后座下来,去超市给他买笑脸雪糕,他找地方停着,尽量找阴凉的角落,不然一根雪糕没吃完,电动车的坐垫就烫得放不了屁股。
陈子轻靠墙蹲着,脸上的汗朝脖子里淌,头发湿湿的。
“西城是不是比北城的气温要高?”陈子轻一口咬在笑脸雪糕的棕色头发上面。
陆与庭手上是个三色杯,水珠细细密密地凝在杯盖上面:“气温高不高我不知道,反正三色杯比北城要贵一块钱。”
陈子轻震惊得张大嘴巴:“太离谱了吧!”
“那你付账的时候把它放回去啊,还拿着干什么。”陈子轻这一激动,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一些,他愤愤道,“一个三色杯快三块钱,怎么不去抢。”
陆与庭说:“放回去了,你等会和我换的时候,吃什么。”
陈子轻:“……”他确实想吃三色杯,经常吃,百吃不腻的系列之一。
“亏了。”陈子轻唉声叹气地蹲回去。
陆与庭站在他面前,为他挡扑面而来的热风:“也许比一块多钱的好吃。”
“我不信。”陈子轻让陆与庭打开三色杯,喂自己一勺尝尝。
陆与庭拿木棍刮了一块雪糕送到他嘴里,他一吃,脸扭了下:“一样的,没有更好吃。”
两口子穿着一件至少六位数的夏季服装,为了一个两块多钱的冷饮说半天话。
陈子轻吃完雪糕嘴更干了,他让陆与庭去给他买水,自个儿走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乘凉。
毫无征兆的,脸上一湿,有水落了下来。
陈子轻瞧见陆与庭从超市出来,就赶紧对他招手,急匆匆道:“怎么办,下雨了!”
“没下雨。”
陈子轻傻眼:“那我脸上怎么……”
陆与庭似乎是在强忍笑意:“知了撒的尿。”
陈子轻正要说话,一张嘴,嘴皮子上就湿了,他迟钝地抹着嘴巴高高仰起头。
迎面就是几道水柱。
从树上射下来的,滋得老长了。
陈子轻头一回见这阵仗,他呆愣在原地,要不是陆与庭把他从树下拿走,知了的尿能让他洗把脸。
.
“没人跟我说知了会撒尿。”陈子轻惊魂未定地喝着水,“还撒那么多。”
陆与庭把给他擦脸的纸巾扔掉,回来说:“边吃边尿。”
陈子轻一脸长见识的表情:“直肠子啊。”
他把脸凑到陆与庭面前:“你闻闻臭不臭。”
眼看陆与庭要亲上来,陈子轻一个滑步后退:“不让你闻了。”
陆与
庭尚未开口,陈子轻兜里的手机就想了,是茭白给他打的电话,他把水夹在胳膊里,迅速接通。
“老弟,你们去哪玩了?”茭白笑问,声音里有几分打工人的疲惫。
“没去哪,就在附近转转。”陈子轻说,“外面太晒了。”
“怎么不开车?”
“是我非要作。”陈子轻叹气,“晒死个人。”
“这难道不是情趣?”茭白揶揄,“我以为你骑电动车带你老公出来,是因为昨晚你和我睡让他不高兴了,哄他来着。”
陈子轻的小心思就这么被轻易戳中,他干咳着转移话题:“哎呀,好晒啊,怎么这么晒呢。”
“不笑你了。”茭白告诉了他几个西城还不错的景点,让他带老公去玩玩。
“网上的攻略里没有啊。”
“网上的攻略是骗外地人的。”茭白耐着性子道,“你信这个本地人就行。”
“好的呀。”
陈又挂断电话,他骑上电动车,带陆与庭去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景点。
寺庙去了,荷花看了,香烧了,两人花288订了个棚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