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狗血吗?”
陈子轻叽里咕噜一通总结完,见茭白没反馈,他十分吃惊,不会吧,这都不狗血?
好吧,这狗血浓度确实比不上录像里的内容。www.jingli.me
陈子轻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非要在这件事上比,觉得自己不能输。
“我还有呢,你等等,我想一下子。”
陈子轻在短时间内整理走过的十个世界,抖一抖,拍一拍,拎出来一个狗血味冲人的世界:“有个大家族的少爷,三十多岁,长得貌美如花,名声不太好听,没了妈妈背后的势力做依靠后就被上流圈驱除,因为各种原因牵扯到了好几个男人,一个是他为了自保找的靠山,一个是黄瓜烂掉很会玩的未婚夫,一个是他雇来绑架未婚夫的绑匪,一个是他靠山的外甥,除了靠山的年纪比他大一些,其他的都比他小……未婚夫的白月光间接被他害死了,娶他只是为了玩他,而他结婚当天跟着靠山的外甥去楼道被丈夫找过去……”
耳边好像捕捉到了吸气声,陈子轻不确定地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茭白双手捂脸,看不清表情。
陈子轻迫不及待地等着评分:“茭先生,我说的第一个怎么样,狗不狗血?”
“狗血。”
茭白的手还捂着脸,声音从手缝里溢出:“第一个也狗血,第一个是非常狗血,这都是在哪见的?”
“在……”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公共厕所的小书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茭先生突然就不说话了。
就在陈子轻以为自己说出的答案可信度不高,打算自圆其说的时候,他听见茭先生开口:“狗血故事跟厕所读物,确实比较配。”
陈子轻眼不眨地继续胡说八道:“是的是的,看的时候能让人体会到还能这样?还能这样??还能这样???的感觉,情绪上的层层推进,有利于生理上的发力。”
“…………”
茭白放下手,视线从陈子轻身上转向他身边的陆姓少年,又转回陈子轻那里,视线来来回回地平移了几次。
茭白后退几步,一个字都没留下就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得快,头也不回,就这么一路保持疾走的节奏远离房屋,蹲在茶园一处鬼鬼祟祟地……爆出一声:“他妈的,这真是……”
一屁股坐下来,茭白掏出手机打电话,手心里出了些汗被他擦在裤子上,他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嗓子干烧,呼吸喘得厉害。
电话一接通,茭白就神秘兮兮地问:“三哥,你猜我遇到了谁?”
戚以潦道:“沈而铵。”
茭白兴奋得整个人都在抖:“不是,再猜。”
“谭军的鬼魂。”
茭白对于老东西了解沈而铵这边的情况不足为奇,他颧骨发红,舌尖舔了舔虎牙:“也不是,继续猜。”
没等戚以潦回应,茭白就发出鬼叫,他一脸这世界又他妈魔幻了的表情:“我操,你绝对猜不出来,老子竟然碰见了任务者
!”
戚以潦难得诧异:“是那两个外地人?”
“他们还没发现我是个架构师,你说怎么这么神奇,我要么一个遇不到,要么一下遇到两,我的主角受跟主角攻,他们在现实中成了一对儿,不行,老子太激动了,上次这么激动还是想出一个爆炸狗血桥段的时候,”茭白抹把脸,“不在电话里说了,你现在人在哪,回家等我。”
“在你身后。”
茭白愣住。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含着慵懒笑意的声音,“起来,回头。”
.
陈子轻的注意力没有被茭白的离开分走,他关注的是谭军,沈而铵,以及录像里的另一个当事人。
这是一部三个人的电影。
谭军在录像的另一个当事人身下叫了沈而铵的名字,他边哭边痉挛着叫那个名字,而铵,而铵,而铵,一遍又一遍,那是卑微到极致的痴恋。
这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心酸的,痛苦的暗恋。
那陈子轻为什么认为狗血呢。
因为谭军死后的心愿不是他当初意识模糊地喊着叫着的沈而铵,做了鬼的他看的也不是沈而铵。
狗血的地方是,他爱上了上他的人。
虽说日久生情,但这才多久,根据录像的时间流失显示,似乎是两天两夜。
这就爱上啦?是的,这就爱上了。
就说狗血不狗血吧!
路过的狗都要闭目感叹一声:“对,没错,是我的血,就是这个味。”
.
陈子轻的思绪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吹得东倒西歪,他来南城见到谭军到现在,总算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波动,激烈又鲜活。
仿佛不是一个死去很久的鬼,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谭军双眼流出两道血泪,他没看沈而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