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的执念,是不是你母亲?”
沈而铵的回答出人意料:“不是。”
陈子轻有点惊讶:“不是吗,你试探过了?”
沈而铵没否认。
那就是查过了,确认过了。
陈子轻发现面容清瘦男人在看沈而铵,他将所见表述出来:“你母亲故人的魂魄在看你,目光好像是透过你在看别人,那不就是你母亲。”
“所以他的执念,以及他想要你做的事还是跟你母亲有关,你估计是试探的力度不够。”陈子轻说。
沈而铵并未情绪激动地反驳,推翻陈子轻的看法,他静静坐着,眸光落在茶具上面,不知在
想什么,让人揣摩不出分毫。
茶室陷入难以形容的寂静中。
陈子轻拍着靠在他肩头睡觉的陆与庭,他走了会神,思绪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沈而铵已经离开了茶室,鬼魂也和他一同离去。
而沈而铵所坐的位置上有一只纸蜻蜓。
那蜻蜓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要在旁观者的视野里振翅飞走。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总裁竟然还有这手活。
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子轻虽然好奇蜻蜓的折法,但他可不敢伸手去拿,他家与庭哥哥是个吃醋狂魔,醋味大的能把他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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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在山庄吃的,都是些好消化的家常菜,陈子轻干了两碗饭,喝了一大碗汤。
陆与庭看他胃口不错,就也多吃了点。
饭后,陈子轻拿到了管家给的一份文件,上面是鬼魂的个人信息,他边看边惊叹:“陆与庭,你看看,这人在牢里争取过减刑,还成功了,生活态度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突然就自杀了,搞不懂。”
“或许是一念之间。”陆与庭对于资料上的内容不起波澜。
陈子轻翻着资料摇摇头:“就怕想不开,等到后悔了想活了的时候已经晚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是了,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陆与庭神色不明,他是有过轻生念头的。
从小到大,很多次。
很多次想死,很多次都付出了行动,但他没有一次成功,他活了下来,等到了他的神明。
陆与庭没有长久地淹没在腐臭的过去,他只是轻飘飘地俯视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子轻不知道陆与庭的思绪,他把文件放在一边:“下午咱们要去北城的什么山,就沈先生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
陆与庭嗅他脖子里的皮肤味道:“下午的事下午再说,起来吧,带我去山庄里走走。“
“你想转啊?”陈子轻兴冲冲地说,“那正好,我也想转。”
“本来我还想你要睡午觉,就不转了呢,这不赶巧了,走走走,咱转转去。”他兴高采烈,眼睛亮晶晶的。
陆与庭轻笑着被他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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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蛏山
这季节大片大片的茶园绿油油,风里弥漫着浓郁的茶香。
山中不闷热,有几分城市里体会不到的清凉。
陈子轻走在茶园里,满脸都是对美景的欣赏:“这地方的景色不错啊。”
陆与庭拨了拨手边的茶叶:“是不错。”
陈子轻瞄了眼走在前面不远的茶园主人,压低声音跟陆与庭说:“我上网搜了,这里虽然是私人产业,但对外开放,咱俩下回自己过来,采茶玩。”
陆与庭在心里的备忘录上记下来,他可不管是不是他老婆随便一说,反正他记下来了。
穿过茶园往里是片房屋,跟豪华不沾边,装修有股子清雅风。
沈而铵走进屋里,站在玄关问两位客人:“他跟着我?”
陆与庭是不可能给回应的,他都没和沈而铵有过交流,不管是语言还是眼神,身心都系在老婆身上,分不出丝毫。
面对委托人的疑问,他老婆陈子轻说道:“跟着的。”
“我回来过许多次,他似乎一次都没有自行在茶园走动,我在哪,他就在哪,我不去哪,他便不去哪。”沈而铵的声调里谈不上厌烦,有的是对局面的无奈。
陈子轻说:“那你带没带谭军去你母亲的房间,拿出你母亲生前的物品给他看?比如日记,衣物,照片,日用品之类。”
沈而铵嗓音沉沉:“没用。”
陈子轻继续说道:“坟前呢,你祭拜你母亲的时候,谭军是什么反应?”
沈而铵没不耐烦,回答道:“我找了大师跟着,大师向我描述谭军的状态,他全程站在原地不动。”
这结果挺让陈子轻费解的,难不成他猜错了,谭军的心愿和沈而铵的母亲无关?
可谭军的那份资料里明明显示,他能做沈而铵的左膀右臂,完全是看在沈而铵母亲的面子上啊。
谭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