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绳子,动作猝然顿住,“不行,你有前科,你曾经当着我的面发誓不喜欢商晋拓,在感情上不会选商晋拓,可你换了个身体就和商晋拓那个老男人接触,还拿商少陵那蠢货当桥梁,你不诚实,我不放心。”
陈子轻瞥手腕上被绑的红痕,不合时宜地想,商晋拓为什么会在他做植物人期间去病房看他呢,他可以问吗?
他问了,商晋拓会怎么说?
难道在他还是徐敛之时期,商晋拓并非对他无动于衷,所以
() 才去见他的替身?还要背着自己的弟弟,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他得问。
他想看商晋拓的隐藏属性。
陈子轻走着神,膝盖上冷不防地多了一层冰冷的触感。
谢伽月箍着他的膝盖说:“干脆死吧。”
随后变魔术似的,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敛之,你把它喝了。”
陈子轻头皮发麻,这家伙怎么还带着毒药啊?敢情是有备而来,打算拉着他死在这儿。
“我做过实验,药效很快,也就七八秒,还不会有痛苦。”谢伽月害羞地说,“我的口袋里还有一瓶,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我陪你。”
喝个屁啊,谢伽月是要死,他也要死,却不是这死法,可不能乱死。
陈子轻忽然放轻声音:“不是要找含羞草吗?”
谢伽月眼底的疯狂和扭曲的神色全都一滞,他愣愣道:“对,含羞草,我在找,你等我,我会找到一样的。”
陈子轻说:“你找到了就放窗台上养着,定期拍照给我看你的养护成果。”
手中的小瓶子咕噜噜滚出去,谢伽月拉他的裤腿,轻轻地晃动:“敛之,你是要和我一起养含羞草……像从前一样……你原谅我了吗……”
陈子轻拧眉心:“谁是敛之,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徐小少爷,我是陈子轻。”
谢伽月笑盈盈地看他,多宠溺一般。
陈子轻不但想踹他,还想扇他,但都没做,他突兀地问了个问题:“你会开枪吗?”
谢伽月马上道:“会,敛之,你忘了吗,我枪法很好的,沈不渝比我差远了,我还手把手的教过你呢,你要我杀谁?”
陈子轻问:“知道打哪里能一击毙命吗?”
谢伽月很乖:“知道的。”
陈子轻心说,知道就行,剩下就是让你死心,彻底断了念想,别阴魂不散。
先从你下手,你不是要特权吗,我让你排第一个。
他见谢伽月要站起来,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起来干什么,跪着吧。”
谢伽月闻言,几乎是雀跃地照做。
“好,我跪着。”
他把另一条腿也跪到地上,双膝跪着,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唇边噙着一抹笑,像摇着尾巴的漂亮大狗:“我这么跪,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