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兴趣的范围广,游乐场里最有名的‘时空穿梭’就是出自他之手。”徐呈启动车子,副驾那边的车窗升上去,车内恢复沉闷的寂静。
后视镜里,游乐场的轮廓逐渐模糊,变小,再也看不见,陈子轻拨着身前的安全带目视前方,五官都在控制不住地,不断往回跑,它们要返回游乐场,想进去走一走,玩一玩。
他在朴城住了那么多天,都没关注过那个游乐场。
也不知道那个“时空穿梭”是怎么个穿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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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呈要带陈子轻去的地方是——他弟弟生前的工作室。
里面没员工,早关门了,里面却没灰尘,显然定期有人打扫,陈子轻没好奇的东张西望。
徐呈走在前面,说话有回音。
“他读书早,学习轻松,20岁读研,除了在专业上的投入,他还热爱书法,会一手业内称赞的好字,出过几场品质较高的书法展,尤其喜欢瘦金体。”
陈子轻边听边看墙上的字画,这对他一个读完小学一年级就没再读下去的纯种学渣文盲而言,想都不敢想。
徐
呈道:“他是毕业的那个月走的,也就是毕业后几天。”
气氛压抑起来,陈子轻安静地走在怀念弟弟的男人身后,跟他上旋转楼梯,进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陈子轻犹豫着说:“徐总,您对于我只是碰巧长得和您弟弟相似这件事,心里真的有数吗?”
徐呈答非所问:“我弟弟留下了很多图纸,他宏大绚烂的梦想之路才刚出发,这么多都没来得及去实现。”
男人看着桌上成堆的图纸,嗓音微哽,情绪有一点失控,他双手捂脸,做了个深呼吸:“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陈子轻知道他需要调整一下,理解地说:“您随意。”
徐呈离开后,陈子轻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他先是摸出手机刷刷,然后眼神乱走一通,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些图纸上面。
集中上去的一瞬间,陈子轻就感觉浑身舒坦了,不用再忍了,他做出了很没礼貌的行为。
私自翻动别人的图纸。
陈子轻管不住自己的这种不道德想法,一不留神就付出了行动,他按住厚厚一大摞图纸,从上到下地翻着,他并没有分出心思留意徐呈什么时候回来,一颗心都在图纸上了。
纸张翻动声忽然停住,陈子轻看着图上的手,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这不是商董的手吗?”
陈子轻匪夷所思,距离他见商晋拓的手已经有段时间了,他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扯淡吗!
商晋拓的手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疤痕。
陈子轻想不通,可他就是盲目地坚信,这是商晋拓的手,他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癫癫的。
徐小少爷画商晋拓的手……
恋手癖?手控?
那偷偷画在纸上也正常,毕竟商晋拓那双手实在是晃眼。
陈子轻接着往后翻图纸,轻轻的纸张摩擦声从他指间溢出,他越翻越慢,停留在图纸上的时间一张比一张延长。
心跳不知何时加快,手心也开始冒汗,紧随其后的是头晕目眩有些发慌,脚下的地板都像是在颤动旋转,等陈子轻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在桌前坐下来,手里多了一支笔,面前是未完成的图纸。
陈子轻悚然地丢开笔,见鬼一般从椅子上窜开,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受惊地瞪着图纸。
他的未知奇遇发生在他车祸后,即是徐敛之死后,他的灵魂不可能出现在对方的生活或工作中,不该熟悉到留下幻影。
那他刚才是……中邪了?
陈子轻冷汗涔涔,他正要走,就见徐呈推门进来,和他坦白找他的目的。
“我父亲离开后,母亲的身体也不好了,她的时间不多了,”徐呈的鬓角和额发都轻微潮湿,洗过脸了,他眼睑淡红,“我想拜托你以我弟弟的身份照顾她最后这段时间,条件任你开。”
陈子轻此时根本没心思考虑别的,他冷静不下来。
“我不急着要你当场给我答复,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
徐呈给他名片,见他呆呆站着没反应,脸惨白惨白的,就以为他和自己的弟弟一样胆小,怕继续待在已逝之人工作过的地方,疑神疑鬼有点吓到了,便将名片放进他棉服口袋,提出送他回去。
陈子轻拒绝了,他出了工作室,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一屁股跌坐在地。
路人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在心里呐喊,需要啊!太需要了!
声音发不出来,也没人能帮他。
陈子轻被搀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好心人给他一块糖,叫他赶紧吃到嘴里,当他是低血糖发作呢,他道了谢,吃着糖,脑子一直嗡嗡的。
在办公室的时候,陈子轻把那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