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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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没走,就在一块石头上坐着,寺庙里有他的人,他对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
今晚他不打算让谢伽月跟陈子轻单独相处,就只是露个面,给谢伽月当头一棒,敲得头破血流。
他老子都求他了,他要在天亮前返程回朴城,把人送回去。
沈不渝看手机,十多分钟后,他去敲开寺庙的大门,对开门的和
尚说:“我跟一个朋友夜爬天云山,他爬得快,我联系不上他,请问他在寺庙里吗?”
和尚点头说在。
沈不渝笑:“那太好了。”
陈子轻坐在椅子上走神,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望去,沈不渝人模狗样地跟着和尚过来,对他招手:“走吧。”
就跟招阿猫阿狗似的。
他没动。
沈不渝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在他挣脱前,用只有他听到的音量说:“别逼我……”
“扇我?”陈子轻打断,有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扇呗,你扇。”
他发癫地把脸朝过来,梗着脖子叫嚣。
沈不渝粗喘几声,拳头捏得咯咯响,他后槽牙绷紧:“你以为我下不去手,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这脸啊。”陈子轻不等他反应就走。
沈不渝对着旁边的树乱踢了好几下,大步追上已经走远的人。
陈子轻身后缀着沈不渝那个神经病出了寺庙,原路下山,他脑子昏昏的,感觉爬山真累,尤其是一来一回没怎么歇的情况下,回去起码得瘫三五天才能缓过来。
够够的。
早知道今天就想办法赖在商董的住处,不回公寓了。
商董那么忙,名下房产不知有多少,晚上都不一定会回那套房子过夜,他有什么好怕的,哎,失策。
陈子轻目前被动接触的几个人里,只有商晋拓没参与徐小少爷从生前延申到死后的情感大戏,就他一个正常人。
可惜不能攀上去,让他帮自己解决麻烦。
陈子轻又想到商董的弟弟,他这次回去,商少陵肯定又是那副愧疚自责的德行,还要他跟着演戏。他的人生搞成这样子,就因为他这张脸,搁三年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摊上这些个事。
平凡简单的生活都成了奢望。
路程快过半的时候,陈子轻终是打破憋死人的诡异气氛:“沈先生,那个明空师父……”
沈不渝不冷不热:“敛之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陈子轻惊愕不已,还有这事啊,物质生活富裕的少爷们的爱恨纠葛也乱,也狗血。他望着沈不渝脸上的悲痛和仇恨,脱口而出一句:“那你怎么没为你的心上人报仇呢?”
“报仇?”沈不渝怪笑,“有时候死了反而是种解脱,活着才是折磨。”
先是断两条腿,家族败落,被几方以羞辱的凄惨方式逐出上流圈,再是后来几次自杀被及时抢救回来,他别想跟着敛之去黄泉。
剃头出家后,谢伽月没再自杀了,估计是佛祖让他有了自知之明,他意识到自己不配跟过去。
陈子轻说:“可我看他都修佛了。”
“修什么佛,你以为他念的那些经真管用?要是管用,他就不会跟在你后面。”
陈子轻在沈不渝冷不丁的提醒下往后看去,他赫然发现,那和尚跌跌撞撞地一瘸一拐,可怜兮兮地一边哭一边抽泣,孤魂野鬼一般走他走过的路。
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啊?他都不知道。
陈子轻心惊肉跳,和尚为什么跟着他?好吧,原因显而易见。
“出家人这么随意就下山的吗?”
狗屁的出家人。沈不渝冷笑,谢伽月还俗是一定的,他要看看谢伽月接下来的行为,好有个揣摩的方向,做个最终的了断。
沈不渝不得不承认,谢伽月是这个世上跟敛之接触最多的人。
敛之短暂而灿烂的人生有个分割线,八岁前默默无闻,八岁后逐渐被人看见,被重视,被爱包围,敛之爱笑,也总是笑,哪怕他在经历过长达快两个月的囚禁,瘦得皮包骨的被找到救出来以后。
他的眼泪都是在谢伽月面前流的。
谢伽月最熟悉,最了解敛之,有些敛之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面,他都见过,只有他狠得下心对敛之下手,让敛之痛。
沈不渝嫉妒又无比愤恨地想着,理智的弦猝不及防地绷断,突然就将身旁人推下山坡。
谢伽月短促地凄叫一声,猛地飞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