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坐在路边,风呼啦地吹过他耳旁,唱着鬼调子,他看自己被抓过的手,都给抓红了,到现在还疼。www.fenfu.me
沈不渝夹着一根烟喂风,目光锁住嘴里嘀嘀咕咕八成没好话的家伙,电话里是老头的兴师问罪。
“凌家老幺身上的窟窿是不是你让人捅的?”
沈不渝说:“不是。”
老头连问带吼,前脚刚开完会,后脚就收拾逆子:“他那用来玩乐的房子监控被毁了,我查到你不久前在那边出现过,不是你让人捅的还能是谁?”
沈不渝气定神闲:“你儿子我亲手捅的。”
沈董太阳穴突突乱跳,好似见到太奶奶在对他招手:“就为了那个什么……我一天天的忙成鬼样,你不能帮我分担就算了,还尽给我添乱,你捅他干什么我问你。”
沈不渝冷笑:“他碰我的人了。”
“你的人?”沈董吼,“那商老二算什么?”
沈不渝不屑:“算送货的。”
“……”
沈董要被儿子气死:“你以前那几个替身说不要就不要了,他们不管是跟了你的狐朋狗友,还是拿着你给的钱给自己镀金,不都没见你怎么样,现在你到底抽的哪门子邪风?”
沈不渝看见视野里的人爬起来要走,脚步下意识就跟上去:“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沈董无法理解,“不都是徐家小子的替代品?”
沈不渝沉了沉眉眼,他用吊儿郎当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情绪:“爸,您老别管我了,您有这时间还不如拉着您的小秘书来一发,不对,两发都绰绰有余。”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巨响,有点脆,沈董八成是砸了哪个藏品。
沈不渝十八九岁的时候脾气一发作就砸东西,以此来发泄情绪,如今他改了,不砸了,他把手机拿开点:“那就这样,爸您日理万机,多注意身体,该吃的补品千万要记得吃,您儿子还指着啃老。”
说完就挂,顺带着还关了机。
沈不渝大步追上他老子口中的替代品:“去哪?”
陈子轻不搭理,沈不渝走到他前面,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还没人无视我的话,别逼我扇你。”
青年并没有慌乱无措,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瞳孔里是他愤怒的神情。
沈不渝逼近些,琥珀色的眼盯上去,青年呼出的气打在他脸上,引起躁动的战栗。
替身也分三六九等,怎么能一样。
当初在江边的车里,他暗自发笑不用对着商少陵带回来的人轻拿轻放,真的接触起来时候根本控制不住,由不得他。
不然早就强干了。
以他的判断,这具身体商少陵没碰过,苞都没开。
他干过四个敛之的碎片,有意识不清状态下干的,有完全清醒状态下干的,那四个拼一起,都没有眼前这个的千分之一。
念头一起就很难压下去,沈不渝心头火起,可他答应敛
之不碰人了。
当然,如果这人是敛之,那就可以。
是敛之的话……
沈不渝正在费力栓勒自己的欲望,听到他说:“我想回家。”
沈总轻悠悠地笑,眼神却是恨不得吃了他:“哦,回家啊,回吧。”
陈子轻抿嘴,这地儿他没来过,他坐半天了,都没见到一辆车经过,他望着提着他不放的男人:“你送我回去。”
这回轮到沈不渝不理会。
有股子报复的意味,显得幼稚。
陈子轻掰拎他衣服的手,猝然就被一股大力扣住手腕举起来,沈不渝不顾他挣扎,用力碾他虎口那点浅红:“这痣,商少陵给你点的?”
“从小到大都有。”
沈不渝愣在原地,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掰开,捂着被碾红碾疼的虎口后退点,戒备地瞪过来,湿漉漉的一双眼里蓄着片泪光。
被那双眼瞪着,沈不渝瞬间就没了脊梁骨,浑身都酥麻了:“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也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出来,你还挺会装傻充愣的。”
陈子轻揉了揉虎口,上次在疗养院门口没细看,这会儿他不合时宜地瞅了瞅沈不渝。
眉型轻微上挑,精致的直鼻,嘴型细致放松时含笑,一抿起来就生出轻蔑和侵略性,一张脸的皮肉紧紧贴着骨骼,气质痞帅。
长这么俊气,是个神经病。
沈不渝一下就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眼底深沉:“商少陵知道你在外会对着别的男人发呆吗?”
陈子轻看天色:“我跟他不是情侣关系。”
沈不渝揶揄:“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在我面前说,要和你结婚。”
陈子轻没多大反应:“单方面的,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真把自己当回事。
沈不渝差点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