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他感到熟悉。
这巷子深处好像有一家甜品店,是个难以引人注意的小门脸,老板娘是女的,做的甜点比那些大品牌的口味都要好。
陈子轻的心跳加快了一拍,他的脚步开始加快,他往里走,真的看到了一家甜品店!
不可能,他哪来过这城市。
陈子轻汗都给吓出来了,他找个树靠着缓了缓心率,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挺多人有类似的经历,这才松口气,自己没病就好。
车里,沈不渝审视手下发给他的视频,他眯起眼睛,眼里闪着锐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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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心思去看新开的奶茶店,他出了巷子沿街走,有琴声流入他耳中,江边有人摆着把古琴在弹奏,他过去吹吹风,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给推得撞出了护栏。
“有人落水了!”
江边嘈杂声一片。
沈不渝死死盯着缓缓流淌的江面。
敛之不会游泳,他也不想学,是个旱鸭子。
而水里的人以一个绝对专业的蛙泳姿势游到岸边,被正要下去救他的路人拉上了岸。
不是敛之。
沈不渝浑身力气被抽空,他把烟掐灭,疲倦地倒在皮椅里。
没必要再接触着看看,那罕见的冒牌货值不值得他拿家族冒险,跟商家明争暗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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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湿漉漉的,他对拉他的人道了谢,气喘吁吁地瘫在石头砌的台阶上,心底惊涛不止,脑子很懵。
他不会游泳。
掉下去的瞬间,他就做好了呛水溺水乱扑腾的准备,可他一落水就……本能的潜了上来。
不是吧,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游泳啊???
“我的妈,见鬼了。”
“是不是跟我感觉缺少的那部分记忆有关啊?难不成是我在病床上当植物人期间灵魂出窍,有过什么奇遇?”
“还是随遇而安吧,要是真有,总会想起来的。”
陈子轻乱糟糟的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是商少陵赶过来了。
时间还挺巧妙,刚好是他被推下水,自己游上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瘫着没动。
陈子轻打的工多且杂,却没一两个深交的朋友,关于他
会不会游泳这块,没哪个和他共过事的人清楚。
所以沈不渝不知道,商少陵也不清楚,陈子轻其实是刚刚才发觉自己竟然会游泳了。
沈不渝坐在车里目睹商少陵穿过围观的人群,快步走下石阶,身影有几分紧张。
现在商少陵根据他的态度和他的试探得出了答案,不会抓着冒牌货不放了吧,他哧笑着摇摇头,商少陵恐怕还不死心,还要试,除了他,还有人没出场。
他们或多或少都跟敛之有秘密,就商少陵没有。
前不久还没了浑身力气的沈少爷这会儿又动了恶念,不是敛之,不用谨慎轻拿轻放,随便来了。
能当敛之的替身,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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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有太阳都冷,更何况是浑身湿透,陈子轻脸煞白,头发黏贴在脸上脖子上,他冷得直打哆嗦,不停有水珠凝在他下巴上滚进脖子里,单薄的胸口起伏不稳。
商少陵单膝跪在他身旁,膝盖上的皮肉骨头隔着西裤抵住被水迹打湿的石阶,身上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子轻,我来晚了。”
陈子轻发红的眼斜向商少陵,你可真逗,你的人跟着我呢,他们没出面,不就是你没下令,非要等我从水里游上来。
商少陵的动机不明。
他一个小老百姓,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让人这么费心思。
陈子轻走神之际,商少陵为他整理一头湿发,脱下大衣给他裹上,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他本能地想要往热源里钻,硬生生地忍住,脖子梗着不埋进那片温暖胸膛。
只身着蓝色衬衣的男人步子迈得大,他无视周围人的打量,好看的下颚线绷着:“子轻,你的衣服全湿了,需要快点换掉,不然你会感冒,我们先去车上。”
陈子轻嘴唇没血色,声音有点颤抖,他没问商少陵怎么知道他在这,而是跳过这个,问了别的:“商医生,你怎么不问我的衣服为什么都湿了?”
商少陵顺着他问:“为什么?”
陈子轻蔫蔫的:“我是被人撞到江里的。”
商少陵的嗓音压低:“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臂弯里的人却说:“应该是哪个人不小心的吧,算了,别查了,是我自己倒霉,我吃个教训,下回不站护栏边了就是。”
商少陵不认同地叹息:“子轻,你太善良。”
陈子轻扭着头看江水,突兀道:“我的手机掉江里了。”
商少陵温声:“给你买新的。”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要我原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