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观棋没停,房子里的符和阵法让他的鬼魂扭曲起来,他身上开始冒烟:“警方都把周爱萍的案子定为悬案了,你操什么心,你喜欢她?”
陈子轻无语。
夏观棋从他的表情里要到了结果,总算是停住,不再继续往床边靠近。
陈子轻正要说话,张慕生抓着他的头发凑近问他:“老婆,鬼都进我们家了,你还不除,在等什么?”
尾音刚落,张慕生的指间就多出一张黄符,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从哪撕下来的。他眉眼间徒然就涌出实质化的戾气,唇边带笑,比厉鬼还恐怖,语调却是相反的平淡随和:“你念咒,老公把符点了,好吗。”
鬼陈子轻能除,疯子他得哄。
“好,我现在就试着……”陈子轻还没说完,就被夏观棋阴沉沉充满笃定的声音打断,“你不是望北遥,他没那本事,算计不了我。”
陈子轻抱着张慕生的腿,别扭地转着身子,监视夏观棋的一举一动。
夏观棋原本正常的五官毫无征兆地开始腐烂,他突兀道:“这辈子就算了,我不报仇,不为了让你偿命纠缠你,不想方设法附身在你丈夫身上要他的命,也不把你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我让你好好跟你丈夫过日子——”
陈子轻没有不当回事,更没有挑衅一个鬼,他烟不抽了,等着夏观棋的下文。
烂肉里长出蛆,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夏观棋一身,他的言语中透着莫名的偏执:“下辈子,我再找你算账。”
陈子轻一脸问号,敢情夏观棋来他这儿,就只是为了在走之前放狠话?想不通夏观棋这一死,经历了什么奇遇,才造就成了这么个奇怪的他出来。
夏观棋抓了把不停蠕|动的蛆塞嘴里吃掉,做了鬼,暴露出身前那副虚假温润表皮下的内里:“你答不答应?”
陈子轻为了赶紧打发走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敷衍道:“行。”
夏观棋那眼神像是恶狠狠的,又像是黏糊糊的,让人极度不适又莫名其妙,他说:“那下辈子,我们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说完以后,他看了眼床上的夫妻,下一刻就消失了。
陈子轻丝毫没放在心上,谁管你什么下辈子,我是宿主,你是这个世界的众多npc之一,就你下个世界你还想再碰到我?做梦。
只有我面前的这位下辈子才有可能和我……
陈子轻的心思在看见张慕生的面色后戛然而止,他一脸疑惑,怎么了怎么了?干嘛一副死人脸?
张慕生把没用上的符撕掉,头一次在爱人面前显露丑恶的一面,他阴阳怪气地哧笑出声:“所以这些天你拉着我慌这慌那的结果出来了,就是你的老同学做了鬼,来找你要下辈子。”
陈子轻傻眼:“不是,哥,你听我……”
张慕生看看手上撕碎了的符,他老婆画的,不能扔了,他没表情地放进口中:“你当着你老公的面,把你的下辈子许给了别的男人。”
陈子轻拦都来不及,眼睁睁看他突起的喉结滚动,夹着烟的手抖了抖:“哥,你这想法怎么……”
张慕生拿走烟,他下了床,嗓音嘶哑:“我去洗手间静静,我想一个人待会。”
陈子轻冲他冷冰冰的背影喊:“不做了啊?我里面还|软||着呢。”
张慕生一滞。
陈子轻给他台阶下:“做完再去洗手间静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