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用犀利的视线扫视周围,确保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及时被自己抓获。
然而一切如常。
被敲过的车顶也没什么东西。
赵一扬粗鲁地从脸抹到脑袋,头发被他抹得凌乱,他坐回车里,启动车子离开这古怪的地方。
这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天天走,今晚却怎么也开不到路口。
赵一扬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渐渐渗出汗液。
那敲击的“当当当”声又出现了。
这回赵一扬没再分神,他咬破舌尖,强行凝神目视前方,不多看不多听,可他还是开不出这条路。
赵一扬不知开了多久,天色没变化,他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就在他要把车停下来,换成徒步的时候,一直没信号的手机发出震动,有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队员,问他到没到家,他口干舌燥地说,快到了。
然后就一眨眼,他怎么也开不到的路口就在前面,手机上的时间走得很正常,他不说,没人知道他在那条路上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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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扬带着一身冷汗到家,坐在玄关的地
上抽烟,他怀疑自己中邪了,这事他没和家人说。
之后两天,赵一扬频频遇到怪事,譬如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耳边有咔滋咔滋啃指甲的声音,洗澡的时候,喷头猝然停水,又自己打开之类。
赵一扬干刑警多年,没碰到过灵异事件,不相信世上有鬼,这次他亲身经历,不得不承认,他的三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等到赵一扬意识到自己的经验没法解决困境,就把他那思维活跃的第弟叫回了家。
赵帆尽听得汗毛直竖,他本能地跑去找心上人:“小遥,我哥出事了。”
餐馆旁边的巷子里,陈子轻看着火急火燎六神无主的赵帆尽,眉头紧拧,这听起来蛮严重的啊。
赵一扬是个刑警队长,一身都是正气,脏东西怎么也能侵蚀到他,八字究竟是有多虚……
陈子轻感觉不像是夏观棋的鬼魂在作乱,可能是赵一扬给他收尸时沾上了阴气,吸引了别的孤魂。
赵帆尽出门比较急,鞋子穿反了都没发现,也没觉得不舒服,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要第一时间来找眼前人,就是照着心里的想法做了。
潜意识里觉得这人能帮到他。
陈子轻沉吟:“这样,你叫你哥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去个十字路口烧铜钱,得是带眼的铜钱,烧的时候别说话,就烧,烧得差不多了就跨火堆,来回跨个七趟。”
赵帆尽飞快记下来:“就好了?”
陈子轻实话实说:“不一定。”
赵帆尽急了,他神情沉重:“那我哥……小遥,我就一个哥。”
陈子轻看着快给他跪下的赵帆尽,古怪道:“我说的你就信啊?”
赵帆尽深深看他:“我信,你说明天世界末日我都信。”
陈子轻翻白眼:“别贫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赵帆尽眼巴巴地问:“你去哪?”
陈子轻脚步不停:“当然是回餐馆。”
赵帆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那你回去了还能回来吗?你丈夫发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子轻扭头给了赵帆尽一个眼神,叫他自己领会,如果他不想失去他哥就闭嘴。
赵帆尽立即抿唇低下头,做出认错姿态。
陈子轻快去快回,给他一张黄符:“你回家,把这符烧了放碗里,两勺水进去冲冲,让你哥喝下去。”
赵帆尽郑重地把符接到手里,问是哪来的,陈子轻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过去。
“那鬼没再来找你吧?”赵帆尽不放心地问。
陈子轻摇头,夏观棋不敢乱来,除非他想灰飞烟灭不能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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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扬照着他弟说的做了,整个身体还真就轻松起来。
赵帆尽急躁地问:“哥,你怎么样?”
赵一扬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印堂都亮堂了起来:“好多了。”
赵帆尽闻言就兴奋道:“我就说他
厉害吧,一般人听到鬼什么的都吓尿,你看他,没事人一样,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出驱邪的点子,多能啊,这都会,没上完高中完全不耽误他发挥,哥你说他是不是我的福……”
赵一扬看不下去地打断:“你得意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人,再厉害也跟你没关系。”
赵帆尽脸一黑:“操,哥你真扫兴。”
“我是让你脑袋瓜子清醒点。”赵一扬去洗把脸,“让他多画点符,我发给队里,让大家都喝碗符水。”
“画?”赵帆尽说,“他那不是画的,是去年在街上从个算命的手上买的。”
赵一扬看他弟那蠢而不自知的样子,一言难尽地摆摆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