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中出来,下了车呆呆望向这边,那脸他在哪见过,好像是孟于卿的前对象,他慌张地扑过去查看张慕生的情况。
“慕生哥……张慕生……”
陈子轻不敢乱动地上的男人,他还知道拨打120,只是脑子太过混乱,接线员问他,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路人帮的忙。
陈子轻用颤动的双手去摸张慕生的脸,接他口中不断涌出来的血水,视野里变得模糊。
张慕生愣住,他的老婆什么时候这样恐慌无助过。
还为他哭?
为他哭了。
哈,原来他老婆这么爱他。
心疼搅拌亢奋疯狂拉扯他的神经,他全身止不住地抽搐,整个人神志不清,被血腥覆盖的喉咙深处发出诡异的粗喘,骤然就犯病,失心疯地被某种扭曲想法侵占意识。
陈子轻胡乱擦他下巴上的血水,擦得周围血迹斑斑,嘴里崩溃地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张慕生感到新鲜,他近似痴迷地定定看着为了自己破碎不堪的老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两个瞬息,双眼乏力地慢慢往一起阖。
陈子轻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标注任务濒临失败,也不是感情线的终点是否要来了,而是,张慕生想要先他一步走,他哆嗦着,把发抖的嘴唇紧贴男人耳朵。
“你给我好好的,不然你前脚断气,我后脚就改嫁。”
张慕生静静地闭着眼,心口起伏微弱到接近停止,他不受威胁,不担心这件事会发生,做不成人了就做鬼,不过是换个形态。
做了鬼是再好不过,他可以连那点每天艰难维持的道德感也丢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敢改嫁试试。
陈子轻头一回无比确定自己猜中他心思,狠下心扇了他几个耳光,有意恶毒道:“你别想做了鬼以后就可以破坏我跟我下一个丈夫的婚姻,天天的弄我和我睡,别做梦了,我会用符让你灰飞烟灭,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本事。”
他见张慕生徒然睁眼,满目猩红面部狰狞,像是已经看到他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喘息着要爬起来把他掐死,他心下终是悄悄松口点气。
“所以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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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宿主所想都会形成数据,不想我把这条数据复制下来发给你的监护系统,就给我安分点。”
陈子轻:“……”想都不行。
他抽完烟翻过身趴着,叫张慕生给他捏捏肩膀。
张慕生把他捞起来放在腿上,剥了他的衣服亲他,没多久就从他身上拿到了缓解头痛的效果。
.
夜里二十万到账,提示音陈子轻没听见,他服药睡得很沉。
张慕生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陈子轻跟张慕生去房产中介那儿咨询,绑匪给的最后一天时限到来时,夏观棋问钱筹没筹到,要是没有,他可以再帮忙想想办法。
陈子轻说,筹到了。
当晚,夏观棋下了晚自习,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收拾书包往教室外走。
同学喊住他:“观棋,又要去打工啊?”
夏观棋笑笑。
“一小时才7块钱,浪费时间。”
夏观棋不认同地说:“兼职就不挑了,七块钱也是钱。”
而后在同情的眼神注视下,以酸涩励志的形象离开了教室。
夏观棋下班去了小姨那边。
程萍虚弱地靠在床头,暗沉的脸颊深深凹陷,她时日无多,周身弥漫着死气:“不是叫你别过来了吗?”
夏观棋为她倒水:“我不放心小姨。”
程萍就着侄子的手喝了一点水:“福来多那个……”
夏观棋挑眉:“小姨你说我同学望北遥?”
程萍已经对那年轻人没什么印象了:“他知道你为他跟我借钱,都跪地上求我了吗?”
夏观棋垂头:“这个他没必要知道,是我自愿的。”
程萍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希望你的好心能有回报。”
“我是乐于助人,要什么回报。”夏观棋说,“小姨,我想给小姨夫跟表姐上柱香。”
程萍眼中浮现哀伤:“去吧。”
.
夏观棋站在两个遗像前,遗像上的父女都在看他,他不信鬼神之说,即便灵堂没开灯,只点着蜡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