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趿拉着拖鞋出了厨房,没一会就回来,搬了个电扇给望向春吹,他瞧见望向春抹眼睛,怔了怔:“姐,你哭啦?”
“没,没哭。”望向春说,“姐是眼睛进了沙子。”
陈子轻抽抽嘴。
望向春把弟弟赶出去,她拉上小门,自顾自地整理瓜果蔬菜。
既希望弟弟懂事,又不想弟弟懂事,因为懂事背后一定是苦难,她不愿意弟弟吃苦。
.
望向春暂住期间睡的次卧,她来的第一晚就开始留意主卧的动静,这刚结婚甜甜蜜蜜是正常的,上半夜可以有点儿,下半夜就不行了,熬了夜,第二天哪有精神。
她希望两个人关起门来的生活别太过,年轻也不能乱来,身体要当心,健康是革命的本钱,没什么比它更重要。
哪知她住了几天都没听见什么响动,主卧房门一关,里面静悄悄的。
这晚,望向春睡前喝了两杯水,夜里起了几次夜,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她去卫生间,发现厨房有声音,过去一看,弟媳正在开冰箱。
望向春诧异地问道:“慕生,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张慕生从冰箱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鸡蛋:“遥遥饿了,要吃红糖鸡蛋。”
“大半夜的吃什么红糖鸡蛋,塞两块饼干垫垫不就完了,虽说他是被我当嫩豆腐捧在手心里长成大小伙的,可你也别回回都惯着他,有时候他太任性了,还是要说说的。”望向春边说边走进来,站在他旁边说,“你进房吧,我来煮这个,煮好了给他送去。”
张慕生没让位:“他吃惯了我煮的。”
望向春让这话给整笑了:“要说吃惯,我养他到大,他对我烧的菜做的饭应该更习惯吧。”
张慕生不咸不淡道:“望北遥吃惯了你烧的,我老婆吃不惯,他是我养着的。”
望向春纳闷,你老婆不就是我弟弟望北遥吗?
眼见自己插不上手,望向春就想着上个厕所回去睡觉,她要走的时候,眼角无意间瞥到张慕生扯动衣领,露出锁骨上的一大块红印子。
望向春没搞清楚那是什么,等她离开厨房才明白过来,她臊着脸加快脚步走人。
第二天早上,望向春就找机会跟弟弟聊天:“小遥,你咋嘬你慕生哥锁骨?”
陈子轻手上的葱油饼差点掉地上,张慕生干嘛呀,怎么那么不小心,这都让望向春看到了。
面对姐姐的疑问,陈子轻撇嘴:“他叫我嘬的。”
见望向春不信,陈子轻脑子一热就说:“真的,姐,他红着眼睛求我嘬,还要我使劲嘬,非要出印子,我不嘬,他就跟我……”
望向春没法听下去:“行了行了,趁我在这的时候多给你做点好吃的,吃什么补什么。”
她拍了下手:“哎呀,小遥,那你得多吃屁股啊!”
陈子轻手里的葱油饼终究还是没拿稳,“啪”地掉在了地上,他颤巍巍地弯腰去捡。
望向春风风火火的:“不说了,你把饼捡起来吹吹,接着吃你的吧,姐去附近的菜市场转转,鸡屁股鸭屁股什么的太骚了,味儿大,都是直接切了扔掉,得早点去,晚了就买不上了。”!
西西特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
:,
:,
:,
:,
:,
:,
:,
:,
:,
:,
:,
:,
希望你也喜欢
张慕生因为老婆的主动分享社交而减轻内心阴霾,但是——
他意味不明地开口:“稍微跟铁锤案有点关系的人和事,你都关心。”
陈子轻心里咯噔一下:“有吗,还好吧,我那不是因为吴妈……算了,不说了,我差点死她的铁锤下面。”
车徒然就停了下来。
陈子轻不明所以地
看着张慕生:“怎么啦?”
张慕生闭了闭眼:“我下车抽根烟。”
“那会儿在墓地你就抽了,现在还要抽啊?”陈子轻拉扯他衬衣,“不准抽,你给我忍着。”
“在墓地没抽两口。”张慕生打开车门下去,“现在忍不了。”
心头被从没褪色的后怕扎根,穿出了个窟窿,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愈合,实际内里一直血淋淋的。
当初他差一点就把他老婆送到了铁锤下面。
张慕生站在车后方的树边抽烟,脸孔冰冷泛白,眼睛黑洞洞的看着虚空,热风吹过,衣物下每个毛孔都被冷汗堵住,心脏跳动都压抑沉闷。
他没抽完半根烟就掐灭,咀嚼着苦涩的烟蒂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