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被蹭得有点痒:“不松。”
兜里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哪个打的电话,他腾出手拿手机。
赵帆尽打的。
陈子轻查看的功夫,被他抱着的手臂骤然抽离,他怀中一空。
那手臂抽出来前还好像压着他胸口,挺重的擦了一下。他捂着胸揉了揉,不满地瞪过去:“你干嘛,我胸招你惹你啦,是不是有病,啊,都弄疼我了。”
张慕生两片薄唇冷漠地抿起来,招了,惹了。
少年当着他的面掀开衣领往里看:“红了,你烦死你了。”
张慕生喉头轻动,低哑道:“是你抱我在先。”
“对对对,我抱路边讨饭的都行,就是不能抱你。”陈子轻没接赵帆尽的电话,他把手机丢给张慕生,“你帮我拿着,到家再给我,要是丢了,被偷了,你就给我买新的。”
说完就率先朝电梯口走去,身后突兀地传来一声响。
“砰”
张慕生见他的手机又有来电,随手就关机,扔地上,他“唰”地回头。
“怎么回事?”陈子轻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诺基亚,望了望丝毫不见理亏心虚的男人,他装傻道,“你没拿好,弄掉了?”
张慕生神色很淡:“嗯。”
“那你拿好点啊,一个手机都拿不稳,要你有什么用嘛,真的是。”
陈子轻走进电梯,按了5的数字,他拍拍脸,“可以了,张慕生要发病了,歇会儿再作吧,北遥同志。”
接着就冲电梯外喊:“慕生哥,快点儿进来啊,我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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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几个警员在一间病房外值班。
陈子轻站在门外没进去,他一个宿主,经历得多,都要一段时间才能勉强消化这个真相,更何况是茉莉钱伟等人。
瞥见张慕生转身要走,陈子轻叫住他:“等等。”
“等什么?”张慕生没回头,“进去安慰她?”
“我没那么说,你别强加给我。”陈子轻的音量降下去,“吴妈有包庇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病房里有视线投过来,陈子轻反射性地迎上去。
吴妈脸朝向他这边,一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我不是做梦吧,小遥你…
…”
随即又看他身旁的人:“张师傅。”
“你们来看我了?你们还愿意来看我。”吴妈满脸的泪水。
陈子轻见她艰难地撑着床要起来,便出声道:“吴妈,你躺着吧。”
吴妈哭着说:“我没脸见你们。”
陈子轻先是跟外头的警员打了个招呼,之后才进病房:“小亮还没醒。”
吴妈泣不成声:“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小亮。”
陈子轻想问吴妈知不知道她儿子有一晚要对他下手,还想问她有没有想过怎么面对她的同事小亮,举头三尺有神明,鬼真的存在,当初餐馆几人遇鬼的时候,她心里在想什么。
想说的太多太乱,陈子轻说出来的话却是:“吴妈,你太糊涂了。”
吴妈整个身子都在颤动,眼泪止不住地从她沧桑悲痛的眼里掉落,打湿了枕头:“我不想的,他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怎么办,他说他带回来一条狗,要养着,叫我每天下班带些吃的让他喂狗,我没多想,我就以为真的是只土狗,我说我想看看狗,他不准,他锁着不让我看,我就没法子了,随着他了,我不敢刺激他的,我哪晓得那土狗会是小亮……他拿小亮的手机发短信,他那么聪明,连我这个做妈妈的都骗……我心里头很难受,我……”
“小亮要是不送我,就不会让我儿子抓走。”
吴妈哭个不停:“我不是怪他,没有想着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该。”
她披头散发地靠坐在床头,满眼的凄苦:“我知道小亮是个好孩子,他担心雨太大了,我骑车不安全,摔了没人扶怎么办,所以才想着一路护送我到家,是我儿子不对。”
陈子轻看着窗外蓝天白云,这大好天气,此情此景却不咋地:“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就该报警。”
吴妈哽咽:“我怎么舍得啊。”
陈子轻说:“可是,吴妈,死了的不都是别人家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
吴妈呼吸不顺畅,她拍几下心口,声音虚弱:“他们太晚了怎么能在外面逗留……早点回家就好了。”
陈子轻眉心一拧,这话他听吴妈说过,就在第五起凶杀案发生,他跟钱伟回到餐馆里聊的时候。
“那不是你儿子杀害他们的理由。”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吴妈又开始哭,“我向警方说了,我也道歉了的。”
陈子轻说:“死者的家属呢。”
吴妈毫不犹豫:“我把命赔给他们。”
陈子轻又说:“你赔上你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