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抖动。
下一刻就失去意识,倒在他身上,他撑不住地往后退。
邱晁伸手托住他后腰,欲把压着他的岳起沉甩开。
“别动他。”陈子轻睁眼说瞎话,“爸爸,他不知道怎么晕过去了。”
邱晁没问,他叫了两个人,把儿子历情劫的对象兼玩伴弄进车里。
“回去。”邱晁揽住儿子的肩膀,力道有些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和作为父亲一忍再忍的憋屈。
陈子轻没继续违背邱晁的决定,他心神不宁地上了另一辆车。
.
回的不是邱家,是一家医院。
陈子轻大概猜到了邱晁带他来这里的原因,他难以置信,不会吧,邱宜雪的副人格一直都没沉睡?
很快的,他就从邱晁的话里得到了验证。
邱晁疲惫地叹息:“幺儿,你大哥出不来了,你去试试。”
陈子轻一言难尽。
前面不远处,邱燕林靠在走廊墙边,他还穿着邱家小少爷生日宴那晚的白西装,低垂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陈子轻收回视线,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他能理解邱晁不想养子的副人格取代主人格,因为副人格太放纵,难管束。
主人格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迟迟没拿回身体的支配权……
陈子轻的思绪在见到病房画面后戛然而止。
床上的年轻男人头上缠着纱布,一条胳膊挂在身前,他的面容苍白虚弱,整个人看着尤为憔悴,伤势比在洋楼那时更重。
看来邱晁也打过。
估计是查到养子的副人格没马上把人带回来,而是整出了幺蛾子,给气到了。
陈子轻对上王禹睁眼投来的视线,他心里一突,这家伙是不是被打傻了啊?
王禹哭着扑向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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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陈子轻小声。
老方丈咳嗽着睁开眼睛,他的眼里并不浑浊,反而清亮如懵懂不问世事的少年人:“一路可好?”
“都好。”陈子轻给老和尚顺顺气,“师父,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看医生了吗?”
老方丈答非所问:“邱家找你找到师父这边,他们很担心也很焦急,说明他们已经接纳了你。”
陈子轻没否认。
老方丈没顺势提还俗一事探一探小徒弟的杂念和佛心,他说了一句奇怪又包涵深意的话:“看缘,听缘,触缘,随缘。”
陈子轻把这话听进去了,也琢磨了,他感觉就是“随遇而安”的另一个版本。
“师父,你喝水吗,我给你倒点。”陈子轻关心道。
老方丈看小徒弟给他倒水:“加蓝,过了年,你要每日抄写经文。”
陈子轻“啊”了一声。
老方丈又说:“让小岳施主检查。”
陈子轻:“他看不懂。”
老方丈语出惊人:“他看得懂。”
“那好吧。”陈子轻喂师父喝水,“我听师父的。”
老方丈喝了几口水缓了缓,他躺了一会,问小徒弟入世半年多的收获。
陈子轻挑挑拣拣地抖露。
老方丈对他招手,他犹豫着凑近,趴在床边,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抚上他脑袋。
陈子轻趴了会,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宁:“师父,我想你给我卜一卦。”
老方丈不给他卜。
陈子轻没抱多大希望,自然没产生多大的失望,他说:“岳施主的卦象呢?”
老方丈还是那答案,不卜。
一切都是定数。
天机不可泄露,触到了,也会遭反噬。
老方丈再次咳起来,他修行的机会不多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实在走不动了便回思明寺。
.
吃过晚饭,老方丈跟岳起沉谈话,一谈就是半夜。
蹲守在小院的陈子轻都困了,他听见开门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迷瞪着眼打哈欠:“谈完了?”
岳起沉双手抄在口袋里,懒懒散散地走向他:“嗯。”
陈子轻打听:“谈什么了啊?”
岳起沉看月亮:“跟你师父还能谈什么,不就是禅。”
陈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