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入地狱吧。”
二婶将头偏回去,她看着前方一块块青黑墓碑,淡淡说:“红尘没什么好历练的,小师父还是早些回寺庙去吧,那里才是人间最后一块净土。”
陈子轻有所感应地侧抬头:“二叔。”
二婶垂下眼睑。
邱长锐走过来:“你们在这说什么?”
陈子轻转了转佛珠:“没说什么,二婶信佛,我也信佛,就聊了佛。”
邱长锐的脸上写着对信佛的轻蔑和无趣,却因为修养没当场批论。他指向一处:“到那边去吧,你爸一会见不到你就担心。”
陈子轻走了几步回头,二婶被二叔揽着说私密的悄悄话,他的唇都碰到了她的耳朵,还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陈子轻的错觉,二婶的气色比刚才对着他时要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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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后半程举办得比较顺利,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小插曲。
陈子轻被邱晁大手包小手,他当宿主出入各个世界,没算过到目前为止参加了多少场葬礼,很模糊。
好想跟架构师一对一的聊个天,问一问世界最初是怎么构想的,又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他能不能做架构师呢。
如果他回到现实世界没理想工作的话。
陈子轻不合时宜地开了会小差,送走了素未蒙面的堂姐。
就在陈子轻退到一边的时候,枪声突响。
陈子轻都给整懵了:“阿弥陀佛,怎么还有枪战啊。”
在葬礼上搞这出。
陈子轻赶紧蹲到一块墓碑后面,邱晁的亲信找过来说:“小少爷,董事长叫我们先带你走。”
很快的,陈子轻被毫发无损地护送到了车上,他透过车窗发现墓园人影混乱,玻璃隔音导致他听不清多大的响动,只搜寻到邱宜雪一直护着邱燕林。
再就是,
邱宜雪把邱燕林按趴下,给他挡了一枪。
别的陈子轻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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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送回邱家,他捧着佣人递的果汁喝光,心不在焉地上楼去房间。
葬礼上的交锋在他眼前回放,他替原主解开的第一惑不是好事,豪门的浑水,谁趟谁脱层皮。
陈子轻推开房门走进去,认亲不是他主动的,他只能随遇而安。
不知道岳起沉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陈子轻坐在房间里的地板上,他发了会呆,身子往后仰。
没仰倒在地上。
让一个冷硬的东西给阻拦住了。
他高高仰头。
看见了念想到的青年,呆呆问:“你从哪来的?”
岳起眼半阖:“从天而降。”
陈子轻还呆着:“那你怎么来邱家啊?”
岳起沉居高临下,让他做依靠的腿稳如磐石:“谁知道。”
陈子轻猝然发现什么:“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岳起沉坐下来:“可能是变异。”
也可能是发春。
“怎么会变异,那你是往什么方向变异?”陈子轻调转身子和他面对面。
“谁知道。”岳起沉给的答案还是扑朔迷离勾人心弦的三个字,他伸手拽小和尚的白袜子。
拽着拽着,气氛就变得暧昧。
陈子轻想爬起来,地板有点滑,他又让气氛给搞得心神不平静,这让他刚爬起来点就跌坐回去,脚一蹬,不小心踢到了岳起沉的核桃。
僵尸的身子明显一顿,他缓缓低头,额角青筋跳了跳,那双让陈子轻喜爱的手想去碰核桃,一副受尽委屈不知道哭的脆弱模样。
陈子轻紧张又自责地询问:“你没事吧,对不起,贫僧,我,咳,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死人屌一点点地把头抬起来了,拱出了个弧度。
陈子轻闭上了嘴巴,嘴角小幅度地颤了颤。
岳起沉收紧了下颚线条。
他们四目相视,世界好似静止,又像是在不住地沸腾。
陈子轻垂下眼睛转佛珠:“非礼勿视,色即是空,阿弥陀佛,善哉……”
脚忽然被一只手握住,拖过去。
他睫毛轻抖。
岳起沉握着他脚踝,嗓音干燥沙哑地命令他说:“再踹我一下。”
“踹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