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绵绵细雨中相碰。
那一瞬间,犹如星河散落人间,目光所及璀璨而绚丽。
分明不是第一次见,却像是初次见面,在眨眼间只有你我。
陈子轻眼皮直跳,一个不敢想的可能在他心底窜跑出来,他紧紧贴着虞平舟,手抓住脖子上玫瑰金的颈环,悄悄放出一点点信息素试探。
下一刻就见溱方孝不顾场合地退出退伍,断了的白菊落在地上,被他的皮鞋碾烂在雨里,他身形狼狈地回到车上:“老
五,抑制剂,快。”
女Beta快速给他抑制剂。
溱方孝将抑制剂注入体内,他靠着椅背缓了缓:“镇定剂有剩吗?”
“有一管。”女Beta一通翻找,疑惑道,“溱哥,你不是在墓园送葬吗,怎么回扯上了,还要用镇定剂?”
溱方孝将针管里的药水推进血管,他打给还在墓园的小弟,问了个事。
小弟在那头压低声音:“诶,溱哥,你弟弟啊?他挺好的啊。”
溱方孝胸膛震动:“挺好的……”
很好。
了不起。
真是开了眼界。
通常一对灵魂伴侣,Alpha掌握主导权,到他们这里,Oga才是那个牵绳子的人。
溱方孝擦掉手臂上渗出来的血珠,他打了一管抑制剂,一管镇定剂才勉强冷静。
可那孩子却照常参加葬礼。
女Beta听到老大的笑声,有点毛毛的:“溱哥,笑什么呢?”
溱方孝意味不明:“你溱哥有保命符了。”
“溱哥还怕事?”
溱方孝抹了把腹部中过枪的地方,怎么不怕,腹部都挨枪子了。
上个月他就知道小麻雀分化成了Oga,是老太太跟他说的,老家伙尖酸刻薄地把小麻雀评得什么也不是,当时他计划没实施,就顺着老家伙。
他一直没和分化后的小麻雀接触。
今天一接触,天翻地覆,呵,刚才那波动不会逃过顶级Alpha。
虞平舟不会对他下死手的,对方要留着他,给弟弟用。
灵魂伴侣是天意,是天定,能在另一半陷入绝境时给予引导,和治疗。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虞平舟那么看重小麻雀,怎么都该留他这个碍眼的同类做个保险。
溱方孝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虞平舟心眼小到了极点,面上还要装作大气纵容,这回他怕是要气死。
更好玩的是,他能感觉到,小麻雀并不完全受信息素的锁链捆绑,他们的灵魂不相连。
更没有半分为了他付出所有,甚至交出灵魂的迹象。
当然,他是有的。
可怕的命运。
他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既然小麻雀在逃离,那他就暂时静观其变。
溱方孝回到墓园,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少年,留意那Oga垂落在裤子旁边的手,被牙齿咬出一块的嘴唇,后颈翘起来的发尾。
少年在压抑着不朝他看。
对方能忍,能和命运作斗争,他有什么不能的。
不过区区一个灵魂牵引而已。
溱方孝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支完好的白菊,反正最煎熬的,绝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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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溱方孝没考虑到的是,小麻雀回去就要他哥哥的味道,被呛得咳出眼泪了也不让哥哥把信息素收回去。
陈子轻缠着虞平舟
:“你标记我。”
虞平舟托一片羽毛一般托着他,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三分钟前才标记过。”
“都过去三分钟了,你不是应该每时每刻每秒都想标记我,让我身上一直都有你的信息素吗?”陈子轻撒娇。
虞平舟漫不经心地“嗯”一声,他的确是那个意愿,只可惜弟弟的体质比较特殊,临时标记维持的时间太短,又不能一消除就补上标记。
一,他需要上班。弟弟需要上学,他们离开家门各有各的轨道。不可能每隔一小时就标记一次。
二,弟弟没在发|情|期的时候,信息素数值还算平稳,不需要抚慰。
虞平舟亲了弟弟一会,和他说:“你脖子后面的小腺体还没消肿,等一会再标记。”
身体内外全是烟雾的陈子轻眼睛一瞪:“不行!”
参加完葬礼有一小段时间了,他的内心深处就很不安,也很烦躁,尤其是他偷偷背着虞平舟查过大量灵魂伴侣的资料之后。
他必须做些什么哄一哄平舟哥哥脆弱的心灵。
那做点什么呢,只能是投其所好,让对方彻底安心。
陈子轻在虞平舟耳边说:“我想哥哥永久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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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永久标记了弟弟,那烙印又漫长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