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陈子轻看着坐在那边的aha。
虞平舟不答反问“几点了”
陈子轻学他的姿态,也不回答,而是抛过去一个问题“你不是戴手表了吗”
虞平舟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凌晨两点三十五分。”
陈子轻感受到尽管内敛依然强大的气压,他咽了口唾沫,仰起笑脸说“原来这么晚了啊,哥哥竟然还没睡,工作这么幸苦,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转而捂嘴,不敢置信地眨着眼说“哥哥你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虞平舟道“析木,你不该太晚回来。”
陈子轻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本性难移的迂腐家长“去年你起先不让我跟周衍明玩,后来你反省了也改变了想法,你说只要我高兴,只要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那我想和谁玩就和谁玩,怎么现在却要管我晚上几点回家”
“哥哥,我长大了一岁,订婚了,而且我也没和乱七八糟的人玩,我是去我未婚夫家里,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比起少年长篇大论的质问,虞平舟要显得简明扼要“零点以后是信息素活跃期。”
陈子轻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一种代表生理健康的反应,就像晨间拨起。
这么说,我就懂了。
陈子轻对着虞平舟无所谓地笑“哥哥你忘了吗,我是个一级残废,闻不到信息素。”
虞平舟一言不发。
“现在是活跃期那哥哥的信息素也活跃吗”陈子轻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嘀咕,“可是你易感期那时候,凌晨没有变化,就在我身边睡觉,哪都没去,什么也没做。”
虞平舟听少年十分遗憾地说“也许你的信息素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要是我能闻到哥哥你的信息素就好了,我才不信哥哥的信息素是大众难接受的味道。”
陈子轻说得嘴干,虞平舟这半年多都没进入易感期,似是恢复到以前的规律,小年夜那晚是个例外。
见虞平舟没反应,陈子轻做出跟他打招呼就上楼的架势。
虞平舟忽然开口“可以出去玩,但不能太晚回来。”
陈子轻拎出青春叛逆期不服说教的样子“怎么还说这个事啊,我之前不都在楚家过夜了吗,那时候哥哥你不都没叫我回来。”
虞平舟叹息“我让爸跟你说。”
陈子轻“刷”地抬头“爸才不像你这么管我,他”
虞平舟高大的身影弯下来些许,头偏在他左耳边,温柔的气息也擦上来“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陈子轻不明所以“怎么了”
尾音还在半空飘,左耳的耳廓就多了一抹冰凉,是虞平舟的指骨,他下意识往旁边躲,耳旁就响起声音
。
aha说“这里有罗勒叶的味道。”
陈子轻对上他那双充满故事性的眼睛,强忍着从后背爬上来的麻意,嘴上不在意地笑着说“我在楚家玩了一天,一直跟我未婚夫待在一起,身上有他的味道很正常啦。”
虞平舟告诉他“从浓度判断,是唾液残留。”
陈子轻顿时心惊肉跳,楚未年亲他了什么时候
顶着aha看似没凌冽意味的目光,陈子轻竭力回想他在楚家的种种,可能是拼拼图的时候发生的,那个阶段他的注意力都在复杂的拼图上面。
“他怎么这样啊”陈子轻气恼地说,“干嘛偷亲,不能当着我的面亲吗我回房间找他开通讯说他去”
虞平舟目睹少年气冲冲地上楼算账,连声招呼都没打,更别说每天都有的“哥哥晚安”。
他立在客厅。
四周没了响动,光亮就没了,黑暗再次侵占每个角落。
虞平舟把腕表摘下来,两指拎着。
个瞬息过后,腕表被他一抛,沿着难言的弧度,准确地落进沙发里。
亮起来的表盘朝里面,显现的东西无人看见。
对陈子轻来说,他在这里的第二个夏天走得慢,也走得不平稳,满地都是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嘭”地炸伤自己,或者炸伤别人,更多的时候时候双杀。
陈子轻收到大学电子通知书,他在家里庆祝了一次,楚未年还要单独给他庆祝。
虞平舟看他开开心心地跑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面,两片沾着自己买的蛋糕甜香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哥哥,我要去跟我未婚夫吃烛光晚餐了”
虞平舟站在三楼笑问“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陈子轻说“今晚我不回来了。”
虞平舟唇边的那点弧度平了下去。
陈子轻好似没发现虞平舟的变化,笑盈盈地说“我吃完就跟他回家,在他家过夜。”
虞平舟俯视楼梯上的少年。
视野里,那毫无威胁性的身影抛下去两层,又不知想起什么,调头跑上来“哥哥,我可以到三楼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