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的身份很重要,所有人都不让我知道,当然有不让我知道的理由。万一拆穿了会有很大的变数……
而我也要遵循爷爷给我的规矩,所以我必须要装着不知道。
雁北寒无论明面暗里的理由都是站得住脚的。而且这种‘与方彻斗法,而且方彻彻底落在下风’的感觉,也让她乐此不疲。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
清晨的雾气,袅袅飘然。
整个山林,如同仙境一般。
露珠滴水,绿草含烟。
生机盎然,似乎还蕴含着宇宙运转阴阳轮回之道。
站在山洞前,看着这美轮美奂的一幕,感受着这种令人不忍打破的静寂。
雁北寒目光都痴了:“好美。”
“的确很美。”
方彻淡淡道:“只可惜,即将被无边血腥和战斗打破。”
这句话简直煞风景到了极点。
雁北寒翻了个白眼,想要说几句,但人家刚送了自己那么多好东西……
气闷闷的道:“你们这些人啊……什么时候身上能有几分雅骨。”
“雅骨有什么用,也不能杀人啊。”
方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剑,道:“雁大人,大丈夫功名,还是用刀剑直接。”
“呵呵……”
雁北寒皮笑肉不笑。
“陪我走走吧。”
两人走在山谷中,脚下簌簌的踩着带着露水的小草,雁北寒神色有些怅惘,道:“夜魔,你知道么,其实我根本不想杀人。”
“嗯?”
方彻有些意外的转头看着她。
“我不想争什么权势,但我必须要争。我不想去进行什么阴谋,但我必须去做。我不想杀人,但我也必须去杀。”
雁北寒轻轻道:“我甚至对守护者的东方军师,雪大人等都很敬重,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是我若是有了机会,却必须要杀了他们。”
“我一直渴望平静,与世无争的生活,安安稳稳,闲看花开花落,笑观云卷云舒。但是那样的日子,我却永远都不可能过得上。”
“或许你并不理解,但是这是我的心里话。”
雁北寒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方彻静静听着,也听着脚下簌簌的脚步声,听着被自己踩倒在地,又在自己脚步过去后,在自己身后完全直立起来的小草的声音。
轻声道:“我懂。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是如此。”
“或许有人会不明白,雁大人身为天潢贵胄,要什么有什么,这一辈子不应该有什么烦恼了吧,但我只能说那些人太幼稚。”
“雁大人身处环境的负责,以及悖逆自己本心本性的痛苦,却也是沉重而压抑的。”
方彻看着远方:“但是江湖就是这样子,没办法的。就如属下,也只能一步步的踩着尸骨前进一样,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杀别人,别人就必然要杀我。雁大人您对您的选择没办法,属下也同样没办法。”
“人在红尘中,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其实都是在不断地违抗自己的意志。一直违抗到……死!方得解脱。”
方彻的声音充满了感喟。
雁北寒喃喃道:“人在红尘中,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其实都是在不断地违抗自己的意志。一直违抗到……死!方得解脱。”
赞道:“此言,暮鼓晨钟,甚是有理。”
她嘴角露出来一丝笑容:“谁都不愿意出去做工,谁都不愿意去拍马屁,谁都不愿意去做事,谁都不愿意去勉强自己,但是我们自始至终都在勉强自己。”
“是雁大人您想得太多了。”
方彻淡然道:“等您到了真正的高位地步,就可以不再违抗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但那种地位……需要超越所有人,比如达到总教主那种地步。就可以了。天意压我,我逆天打神!人要勉强我,我就屠灭人间!”
方彻声音露出来一丝向往:“如此,方不负此生人间,方不负一生荆棘!”
雁北寒脸上露出来莫名其妙的笑容,道:“你真的以为,到了总教主那种地位,就真的没有烦恼了?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起码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要自由的多了。”
方彻静静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努力的先向着那个方向跑吧。”
雁北寒笑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天际照射而出的霞光。
那是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来一点边。
雁北寒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舍。
“夜魔,我要走了。”
“雁大人一路顺风,多多保重。等以后我们江湖再见,属下为雁大人的大功告成庆功。”
“若是有那一天,夜魔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