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这一次这青云庄的案子。”
“若是论及规模,这一次青云庄是最大的。”
年长仵作脸上有一种常年做这行残留下来的阴森之气,但说话却是极为条理分明。
“每一次都是如这次一般,可以说,是梦魔做的,但,要说是诡异现象,也能说得通……所以属下……”
赵山河皱起了眉头。
“哪一个可能性更大些?”赵山河问道。
“梦魔的可能性大一些。”仵作毫不犹豫的说道。
赵山河脸色沉凝下来。
只是可能性更大些,那么自己要怎么上报?
而且,方彻等人正在查这个案子,查到了这青云庄,这青云庄就立即全死了。
这难道是巧合?
没有关联性?
若是有关联性的话,那跟梦魔有什么关系?这青云庄固然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却也不是唯我正教的人啊!
赵山河一时间感觉心乱如麻。
若是因为自己的汇报,导致九爷那边做出来错误判断,查向相反的方向……这就是自己的巨大失误了。
方彻在一边安静的听着,皱着眉头道:“这位检验前辈……做这行多久了?”
老仵作急忙躬身,诚惶诚恐:“不敢当方队长前辈之称,老朽在东南仵作这一行,已经是一千一百年了。”
仵作的地位是很低的。
镇守者的仵作虽然远比官府的仵作地位高,但是在镇守者序列之中,依然是属于比较低级的职位。
对于方彻这种掌握着生杀令的高高在上的巡查来说,区区仵作,不值一提。
“一千一百年了……”方彻感叹:“时间好久了,怎么不换个职位呢?”
老仵作沉默一下,道:“属下去不了别的部门了,所有做过仵作的人,身上就像是沾染了晦气……任何部门都不会接纳的。”
“……”方彻叹口气。
“不过仵作总归还是有点用的,这些年里,东南总部,甚至别的地方……很多地方的仵作,都是老朽一手培养出来的……”
老仵作卑微的弓着腰,道:“是低贱一些,也卑微一些,但是……有些亡人的冤屈,别人是看不到的,唯有仵作可以接触……也算得上……还有点滋味。”
“辛苦了。”
方彻道:“我对仵作所知不多,但是我知道在你们这一行,有一句话。”
“什么话?”
“这句话便是……死人是会说话的。只不过,死人所要说的话,一般人听不懂。”
方彻道:“老前辈,您做这行做了这么久,不知道现在,面临这一整个庄子的尸体……他们跟您说了什么?”
老仵作脸面上露出一丝凝重。
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方彻的眼睛,道:“方队长说的对,但这件事,也是今天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因为……这些死人,他们在告诉我……”
“……他们没有说话。”
老仵作皱纹丘壑的脸上,展露出无比的不解:“所以这件事,老夫不知道怎么汇报才好。”
“这已经是老夫此一生所经历过的……第十七桩这样的案子!”
“我也在奇怪,无缘无故,自己就死了,就算是睡梦而死,但却又怎么会全无怨怼?”
老仵作脸上一片茫然。
方彻心中也是一片解不开的疑团。
连做了一辈子仵作,上千年的经验,也被搞的茫然,方彻心里更加的没有目标了。
偏偏追查到这里,全庄就死了!
线索一下子断了。
而死的人,全无怨怼,那就更加是……不可思议了。
这件事,黑锅已经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梦魔头上,但绝对不是什么梦魔下的手,那么下手的人是谁?
方彻皱着眉头在旁边沉思。
而赵山河等人则是在商讨。
最后决定如实上报:“……死因不详,极大可能是梦魔下的手,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目前我们正在调查……”
而清查青云庄账目的人也来了。
这一次的清查账目,让所有人更加迷惑了。
因为从账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买卖小乞丐等事情。
似乎青云庄完全做的就是正当生意。
在搜查地下的时候,有了巨大的发现。
青云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地窟。
而地窟中,有四通八达的地道。
地道很窄,但是很滑溜。
里面有血迹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
地道光滑到了可以滑冰的那种地步,而且竟然没有留下任何味道;也没有留下任何类似于骨头,皮毛,头发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