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至今,惭愧。此人……”
说到这里,糜晃神色一凛,正待继续说些什么,却见裴妃掩嘴轻笑。
“原来是他。”裴妃笑道:“妾想起来了。杨宝、秦三曾与邵勋比斗,听闻被一箭射散发髻,跪地讨饶,许是结下了仇怨,以至于此。”
“竟有此隐情。”糜晃恍然大悟。
他是老实人,但不是傻子。裴妃言语之中对邵勋颇有维护,他便就坡下驴,道:“仆明日就回洛阳,禀报司空,请设督伯一职,整训部伍。若得允准,便提拔邵勋为督伯。”
“若王府僚佐皆如子恢这般勤谨,何事不成。”裴妃微微颔首。
“王妃过誉了。”糜晃老脸一红,来之前还在卞府服了五石散,荒废了半日工夫,真当不起勤谨二字。
裴妃轻笑一声,没继续说这个,转而问道:“听闻令郎今岁已满十六?”
“正是。”糜晃说道。
“不知可曾娶妻?”
“未曾。”
“糜家少年郎,定是不差的。”裴妃沉吟了下,道:“妾会留意此事,或可为令郎寻个出身大家的新妇。”
糜晃闻言,面现激动之色,当即起身一礼,道:“王妃厚爱,仆感激不尽。”
“子恢何需如此?”裴妃双手虚抬,道:“东海糜氏,劳苦功高,大王日理万机,费心者乃国家大事,妾为内府之主,自然要为大王分忧。子恢,安心做事即可。”
“是。”糜晃恭声应道。
糜晃离去之后,裴妃又仔细端详起了手里的半臂。
狐皮挺漂亮的,还是那位邵勋去山里猎得,进献上来。
他的射术,确实挺不错。施点小恩小惠,好好拉拢一番,乱世之中也能多一点保障。
对有才能、有本事的人而言,乱世让曾经极为坚固的社会秩序出现了极大松动,他们可能很喜欢吧?
有些人,死都不怕,就怕没机会啊。
“来人,把做好的戎服送过去。”裴妃站起身,看着放在案上的一套大红色戎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