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姐姐,蕾拉姐姐?”
伴随着一声声关切的呼唤,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她身穿着一袭白色的病号服,粟色的头发零零散散的落在肩上。
缕缕粟发下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只是这个美太忧伤了,明明没有一丝伤心的样子,但她的眼睛却暗淡无光,里里外外透露出漠然的气息。
一句话此刻蕾拉的容貌,既冷心又冷清。
“蕾拉姐姐,你终于醒了自从巴莉亚小姐解救了你,你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
侧身望去蕾拉才发现,身边的人正是自己另一个心腹,波兰军团指挥官巴莉亚。
“我怎么会在这里?阿基德和安娜他们都好吗?”
“安娜阁下用机甲上的通讯器联络了我们,阿基德阁下伤到了脾脏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听到这些蕾拉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关心周围的事物,屋子里既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只有一点弱弱的光,但却足以让她看清周围的事物。
看样子这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头顶皆是华丽的水晶吊灯。
此刻她蕾拉玛露卡尔正躺在一个近乎宫殿的房间里。
不,更准确来说。
她现在就住在一座宫殿里。
向旁边望去,桌子上凳子上都装饰着多彩的宝石和玛瑙。
台阶上,楼梯上,下面的大厅地面上,凡是有空隙的地面上都是极尽奢华之能是。仿佛所有国家的钱,在被用在了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了eu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您在比利时战败后约尔等人宣布巴黎城为不设防城市,将帝国军拱手送给了敌人,幸亏刘宣阁下的支持我才保住了以波兰为中心的东部欧洲,现在您在圣彼得堡的旧沙皇东宫里,因为这里有东部最好的医疗条件。”
“是吗?那真是难为你们了……”
想到又欠了老同学一次人情,蕾拉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冲动下她就想起身。
“哎呦……”
刚一起身,手臂就是一疼。蕾拉才发现她还在打着点滴,手腕上还扎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头,另一头则套在上方的药水袋里。因为刚才过度的动作,此时过分白皙的手臂,已经被针弄的红肿了一片。
“主君,您不要急,刘宣阁下已经把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报告给了zero主君,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探望你的。”
“那好,巴莉亚去做您的本职工作吧,给我留下最近三天的情报资料就行了,未来前景不明就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yeslord”
巴莉亚退下去后,没办法活动的蕾拉只能随意看了看资料,可无一例外全都是不好的消息,再联想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失败死难的同袍以及沦丧的国家,蕾拉玛露卡尔不禁悲从中来。
“唉,我居然输了……”
阴暗的大厅,头上的水晶灯像一个个小镜子一样,倒映着她的脸庞,整个场景显得凄凉又诡异。
“滴滴……”
远处传来了汽车驾驶的声音,在房子前停下了。
随后传来了鞋跟与地面的碰撞声,这房间隔音效果还真是好,要不是她听力够灵敏,不然这人什么时候开了门她都不知道。
她冷眼的看着周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现象。
“咔哒”,门把转动,蕾拉迅速回过神来,露出一个长久以来一直为人交口称赞,并被作为模板的笑容:“门没有锁,请进来吧?”神态之平静,仿佛曾经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蕾拉身上。
“主君,你看谁来看您了?”
门开了一条缝隙,阳光从外照射了进来,映照着来人被精心剪裁的素白服饰。竖起的衣领,恰到好处地凸现出修长的脖颈,传统式样的连体拘谨装柔软的包裹着她尚未完全长成的青稚身躯,柔韧的腰身上扎了一根由数十根流苏编成的黑色腰带。纤长挺直的双腿,仿佛特别适合这种紧绷的贴身剪裁,合缝严丝。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活着的画。正是闻讯赶来探望,她身后还跟着同行的卡莲。
妈妈……我……”
来了,蕾拉连忙扶着床沿慢慢的起身想坐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因为之前的冻累而失去了知觉,再也挪不动了。
“躺下,别弄伤了自己!”见视若珍宝的养女被折腾成这样,坚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睛打转。
看,蕾拉再也不能戴着坚强的圣母假面继续伪装了。
此刻的她想起了还生死未卜的阿基德,想起了战死在马斯河沿岸无数的官兵,想起了这一段时间不断上演的友情和背叛,她不由得哭起来,嘴里只是反复嗫嚅这几个同样的词语。
“对不起……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