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则落在雷惊川的背心。
……
“嗯?”
山丘上下,皇甫琨、申屠宏等人都微微皱眉,自然是看到了山道上升起的篝火。
“琨老,那韩垂钧莫不是发现了异样?”
山丘上,一雄壮大汉低声开口,他背负着一口宽刃重刀,长近两米,足有一米多宽,好似门板。
此人名叫祁星豪,是长林府分舵之主,曾受百里惊川指点,以横练闻名。
“嗯……”
皇甫琨周身内气上涌,双眸发亮,遥遥望去,隔着风雪,隐隐看到了盘坐在篝火旁的人影。
似乎是在疗伤?
“那经叔虎两人的伤势如何?”
皇甫琨询问,他当时只下令要留有活口,引诱韩垂钧,但也不知道那两人具体如何。
“依着您老的命令,并无致命伤,但若无灵丹,这辈子就休想痊愈!”
祁星豪狞笑一声:
“那姓雷的受我一刀,不死,脊柱也要断一半!”
“这样?”
皇甫琨心下微动,看了一眼蒙战:
“告诉申屠宏,暂时不必出手……”
“嗯?”
蒙战可看不到那么远,闻言皱眉。
“那韩垂钧正在为那两人疗伤……”
“原来如此。”
蒙战顿时了然,心中却也不免冷笑一声。
这皇甫琨嘴上瞧不起韩垂钧,可明里暗里忌惮无比,有申屠堂主压阵的情况下,居然还想损耗其内气……
“断鹰,你持弓隐藏,那秋正雄一旦出现,立刻射杀之!”
皇甫琨吩咐着。
一手提长弓的老者点点头,隐没在风雪之中。
“琨老?”
蒙战走后,祁星豪压低声音,颇有些不满:“镇武堂这些人明摆着要咱们打头阵……”
“今日不同于往日,之后和镇武堂的人打交道时,要谨小慎微些。”
皇甫琨打断了他,并扫视,警告其他人。
有人皱眉,有人沉默,也有人点点头。
皇甫琨看在眼里,心下不免叹气。
换做一年,不,哪怕半年前,他都未必会允许镇武堂在后压阵不上,但如今不同了……
“镇武王啊。”
皇甫琨立于风雪之中,注视着山道间的篝火。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琨老!”
看了一眼没过脚后跟的积雪,祁星豪有些沉不住气了:
“再等,天可都要亮了!”
皇甫琨身上都落了一层积雪,这是轻轻一抖,脸色有些发黑:
“动手!”
……
“呼!”
“吸!”
篝火旁,沙平鹰等人也都盘膝而坐,吃完干粮之后,抓紧时间,服丹调息,悠长的呼吸声连成一片,风雪都像是被拦阻在外。
“咳咳”
经叔虎脸色稍好了些,说话时也不再吐血了,这时,听得身后传来的呼噜声,他心下也不免佩服。
这老家伙的心是真大……
“急什么,能拖一会是一会儿,老夫好几天没睡了,还不能小睡一会儿了?”
韩垂钧打了个哈欠,小睡了一个多时辰,他只觉精神饱满,精力充沛,身上的伤势似乎都好转不少。
不过他也没起身,只是一枚枚的服着丹药,并看了一眼雷惊川:
“老雷呢?还能一战否?”
“……易形以下,倒可勉强一战。”
雷惊川苦笑,他可没经叔虎的嘴硬,此刻脸色虽有了血色,但仍是直不起腰,稍稍一动,裸露在外的脊骨‘咔咔’响着。
他的伤势委实不比经叔虎轻,要不是那枚化蛟丹,说不定就死半路上了。
“要有一枚化蛟丹……”
看着黑洞洞的山丘,经叔虎轻叹了口气。
“就有又能如何?该伤还是伤,好不了,还是好不了,留给那小子,说不定就能助他拜入龙虎寺。”
雷惊川扯了扯嘴角,强撑着站起身来,他撕下外衣,将裸露在外的脊骨绑在腰身上,额头冷汗顿时滑落。
“就你不怕死?”
经叔虎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又很快瘪了下去:“不行,伤口太多,拿捏不住内气,会漏……”
两人先后站起,沙平鹰、牛钧等人也都默默起身,顾不得心中伤感,攥紧刀兵。
山丘上,已可见一道道人影鱼贯而下,隔着老远,都可见刀剑闪烁的寒光,都是名器……
“老家伙,通脉之下交给你了。”
韩垂钧坐到了最后,直到皇甫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