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今日来赴宴,他那几个对家就得掂量掂量……”
真传弟子的名头,太好用了!
刘铮心中艳羡,感慨不已,整场酒宴,周家都将姿态摆放的特别低,但周家的势力,也远不是他家可比。
周家有矿,大矿三座,其中一座,还有珍惜铁料,若非这一代没有出息弟子,都不会攀附于外人。
“周家还不错,但另外那些家,也得去走走。”
黎渊没有急着决定。
有着真传弟子的名声和地位,他可挑选的余地可太大了,周家条件不差,但货比三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左右不过几场宴会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
将刘铮赶出自己院子。
天色已黑,黎渊自然没有出城回山的意思,冷水洗了把脸,就开始服丹站桩。
“易诸形,最后,还有合诸形,老韩这路子可不好走啊!”
提锤站桩,黎渊微微闭目,可以清晰感知到内劲在体内的流转。
他数次改易根骨,自然也就养出了诸多不同的劲力,这些劲力分散于周身各处,随气血而动,滋养着体魄。
九形拔高极限,诸般内劲则加快了淬体的进度。
“吱吱~”
突然,小耗子发出尖锐的叫声。
黎渊瞬间收势,横锤于身前,看向房顶:“谁!”
“师弟你家这耗子好生敏锐,我已经放轻了手脚,居然还被发现了?”
话音飘忽间,沙平鹰翻入院子,看着墙角刨地的小耗子,不免啧啧称奇:“这小东西怕不是要成精了?”
黎渊脸色微黑,指了指院门:“沙师兄,我这有门。”
“习惯了,习惯了。下次,下次一定走门……”
沙平鹰眼都不眨一下:“师弟,韩老走时有吩咐,今日你得随我走一遭……”
“师傅吩咐?”
黎渊有些怀疑。
“师弟你居然不信我?”
见他这模样,沙平鹰顿时叫屈,却也着实没什么信物可掏,这得无奈道:
“师弟,你可是真传弟子,论及地位还在我之上……”
“去哪里?”
黎渊问道。
沙平鹰挥舞掌中钢棍,笑容有些渗人:
“白家远,赵家近,自然是去赵家了!”
“柳管家,那黎渊答应赴宴,我要见爷爷……”
赵蕴升颇为客气。
面前这位管家服侍自家爷爷五十多年,是绝对的亲信,他可不敢得罪。
“孙少爷回吧,老爷正在练功。”
柳管家微微点头,转身走进后院。
后院中,仍有香烛气未散,柳管家于门前微微躬身,等到回应后才推门而入。
书房中,青烟缭绕,穿着黑色大褂的老者跌坐于蒲团上,正对着一座等人高,栩栩如生的青铜像。
“他应了?”
赵家主缓缓睁眼,其五官神情赫然与对面的神像一般无二。
“嗯,他应了。”
柳管家躬身,执礼甚恭,却似是有些不敢直视青烟中的老者。
“上等龙形根骨,这等好苗子跟了韩垂钧算是糟蹋了,若能拉拢过来,再好不过。”
赵家主点燃香烛,供奉神像。
柳管家只觉心头发凉,却还是回应着:
“是糟蹋了,韩垂钧这一脉千余年来都在追寻那不可能存在的‘裂海玄鲸锤’,不知耽搁了多少人……”
“天运玄兵终归只是传说,就好比太祖平定天下时那一场天火。世上没有如瀑般的天火,也不会有什么天运玄兵。”
赵家主说话时,轻轻吸气,满屋子的青烟就如一条条小蛇般游走,被其吸入口鼻之中。
瞬间,这老者面上的皱纹就迅速拉平,稍有些蜡黄的脸色更是红润起来,似年轻了十多岁。
“龙形根骨,这样的天才,若能为我所用,那老夫也未必需要走那一步,可惜,神兵谷老夫现在还招惹不起……”
听得这句话,柳管家头更低了几分:“入门即真传,神兵谷如此待他,想拉拢只怕很难……”
“一次不成,就多试几次,龙形根骨值得老夫这份耐心,若实在不成,那也只有……”
赵家主舒缓着筋骨,舒服的想要呻吟:
“拜神法真乃圣法也,那些愚昧之人不得其法,就视其为邪法,何其之蠢笨?”
“苏万雄。”
柳管家神色微紧:“神兵谷雄踞蛰龙已有千余年,邪神教纵然势大,可只凭苏万雄一舵之力,只怕无法撼动。”
“成或不成,与我赵家有何干系?”
赵家主面色平静:“老夫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只想维持我赵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