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客气。”
见除了赵蕴升、洛仁书之外的三人都不曾起身,少方白面色微沉,那几人方才起身,拱手回应。
都不如个孩子……
这府城的少爷们,素质堪忧啊,装都不装一下?
黎渊心下摇头,也就随请入座,他方才进城,也没特意去买衣裳,比起在场几人来说,可谓寒酸。
那几位少爷显然有些不悦,悄悄拉开距离,倒是斟酒伺候的姑娘们笑意盈盈,面上毫无异样。
少方白伸手道:
“黎兄不用客气,先吃……”
黎渊真也没客气,他虽然刚吃了一顿,但他胃口很大,照样塞得下。
主要,这百花阁的酒菜,确实很不错,比虎啸楼的要好很多。
他毫不客气的样子,让那几位少爷越发嫌弃,倒是少方白点了点头,他很喜欢别人听自己的话。
不过,这也太听话了……
少方白有些发怔,黎渊来了之后,真就埋头吃喝,问都不问自己为什么请他来。
“黎兄,你可知我为何请你来吗?”
少方白有些沉不住气。
“不是赴宴吗?”
黎渊擦了擦嘴,赴宴多了,多少他也学到点东西,主家不开口,他就不开口,那难受的一定不是他。
“呃……”
少方白愣了一下,脸上刻意维持的冷漠都差点没绷住。
还是赵蕴升轻咳一声开口:
“少方兄此次开宴,乃是听说了黎兄弟的名声……”
“韩长老是我最钦佩的前辈,他老人家看重的人,必是英豪,自当结交!”
少方白举着酒杯。
“哪里及得上少方兄大名鼎鼎?黎某只会打铁,算什么英豪?”
黎渊举杯,也是来者不拒,偶尔也主动碰杯,对于几人的询问,那也是一一回答。
‘这小子太也油滑了?这真是打铁的?’
赵蕴升暗暗皱眉,他有心为难,居然都找不到机会。
黎渊喝酒很爽快,醉的也很快,快到少方白都没反应过来。
“这……”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黎渊,少方白都有些无语,不能喝,你喝那么爽快?
他是有话想说的,但这时候自然没法开口,只得唤人来将他送上轿子,顺便出门,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脸色惨白的家丁。
“少爷……”
有家丁愁眉苦脸,他们抬过来已经两膀酸疼,两腿发软,再抬回去,怕不是要累死……
“嗯?”
少方白面色一沉,他不喜欢有人不听自己话。
那家丁脸都白了,忙将轿子抬起,快步向着虎啸楼而去……
……
“此人,奸猾!”
赵蕴升也走出门来,看着远去的轿子,眼神闪烁。
少方白皱眉不语。
“此人……”
赵蕴升还想说什么,少方白已转身回到百花楼,一群莺莺燕燕围拢上去,又被他的眼神逼退。
“白大少的根骨太好,年岁太浅。”
洛仁书的话很少:
“人前微笑,人后冷嘲,你太像个小人,他不会喜欢。”
“你说什么?”
赵蕴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洛仁书却不怕他,淡淡补充:“还是个无甚城府的小人。”
“洛仁书!”
赵蕴升勃然大怒,但不及拔剑,已被按住了手臂。
“黎渊此人,确实有些城府,以装醉扮傻来打消了白大少的敌意,但这也证明了他毫无依仗!”
洛仁书扫了一眼四周,夜色已深,路上已无行人,方才低声道:
“韩垂钧的看重,可未必全然是好事,这些年里,追寻‘玄鲸锤’的人,不止他一人……”
“伱的意思是?”
赵蕴升神色微动。
“先拜入谷内再说吧,以你我的根骨,错过这一次,之后可未必还有机会了!”
洛仁书叹了口气。
家境再好,根骨天赋不成,练武就难有成就,他参与科举,可不是因为他喜文……
“难……”
赵蕴升也忍不住叹气。
神兵谷即便山门大开,也不是谁人都能拜进去的,他三十有三,中下根骨,即便淬体大成,也没有拜入内门的机会。
外门与杂役弟子,他又实在看不上。
“有白大少在,未必不能。”
交谈几句,两人眉头都舒展开来,不为了这个,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