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大敌在外,我等还需连心,只是想找殿下讨要一个理由封城。”
李清焰点了点头,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好,既然祁统领要理由,那本宫就给你一个理由。”
说着,
李清焰站起了身,一边缓步走下台阶,一边轻声说道:
“蛮族确实尚未围城,但蛮族狼骑已经在城外游弋,你们这是想在那些狼骑环伺的情况下将这些物资运过三百里的雪林?”
“.”沉默。
见无人答话,李清焰轻笑一声,继续轻声道:
“看来你们也是知道这一点,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为何坚持运粮出城?
“是因为待客之道?他们不远万里绕道袭城,车马劳顿,所以想以此举犒劳那群蛮子?”
堂下死寂。
一干边军将领互相对视几眼后,一名穿着校尉甲胃的男人出列,一拱手,义正言辞,恭敬回道:
“殿下所言极是,地面补给线已经不安全,但为何不能让高阶修者和飞行妖兽出城?他们被拦截的概率很低。”
李清焰扫了出声之人一眼:
“我记得你叫聂宇?”
出列校尉微微一笑,甲胃摩擦间发出卡卡之声:
“殿下记得末将姓名,末将惶恐。”
李清焰转身走到对方近前两米,随手把手中的卷宗扔到了男人脚下:
“聂校尉,捡起来看看。
“然后,和本宫解释一下为何运送军用物资的飞行妖兽上会有你聂家妻儿亲卷?为何那些飞行妖兽上还有大量财物?为何会有两名四品融身护卫!”
“.”聂校尉。
见对方不说话,李清焰用一种冰冷的视线扫视过下方这群名为朝廷边军,实为宗门私军的将领:
“周校尉、常校尉、刘校尉算了,人太多本宫就不再一一点名,你们选个代表一起和本宫解释吧。”
聂校尉听完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抱拳道:
“殿下,末将为大炎边将可表率让妻儿留下,但那些护卫皆是我等家臣,护送出之人也皆是北境宗门的贵客”
“宗门贵客?看来他们都是修者了。”
李清焰话语明了:“既然是修者,那现在便给本宫留下守城。”
聂校尉皱了皱眉,语气加重道:
“殿下,他们并非朝廷军人,且皆是掌教宗主的子女,身份尊贵,若是再次有失,恐怕殿下您”
轰!
一道源炁直接从天而降,贯穿整个大堂,聂校尉直接从上至下压成了肉泥。
血腥味霎时在寂静的大堂内扩散了开去。
李清焰环顾一圈,凤眸中已是寒气四溢:
“本宫也非军人,大炎子民皆有为国土而战之使命!
“还有,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们手里装有物资的须弥戒已经通过那几名传信的高阶修者送往了侯亭县。
“收起你们的小心思,谁再敢言此事,军法处置。”
说罢,
李清焰目光落到了为首的祁统领的身上。
祁统领略微抬眸,他感觉到天空上的大阵已经将他锁定。
不过他依旧没有立刻说话,平静的与这位杀意必露的公主对视。
如今宗门精锐尽出,高阶将领几乎全在侯亭县一带,他是北封城唯一的话事人,如果他死了宗门这十万部队会变成没有任何组织的一盘散沙。
到时候各自怀鬼胎,无人协调,这位公主调度起来会很困难。
而且,杀一个二品源初的统帅造成的后果完全不是杀一介校尉可比。
要赌么?
赌这个疯女人不敢杀他,赌这女人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掀起内斗。
在两名源初强者的对视间,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凝出水。
但最终,祁统领低下了头,沉声道:
“殿下.所言极是,一切皆听从殿下安排。”
如今的情况下,武元这个疯女人绝对敢杀他。
那些宗门高层的子女死活很重要,若是这些人死在北封城,他大概率会被追责。
但追责和直接死在这大堂上两者间孰轻孰重,他还是会选的。
没有再有任何其他声息,整个大堂之内只剩了边军将领无功而返的脚步声回荡。
而那一摊聂校尉则是被他的一位老友收敛走了。
李清焰正准备将手下的嫡系将领一同遣散下去布防,便见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逆着一众边军将领跑进了大殿:
“殿下,殿下!黑鳞军黑鳞军他们从南城门强行出城,进攻蛮族大营!”
“.”李清焰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