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功在千秋。”
许元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么
北境赈灾之款,外加发动战争的粮械,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失败,这些年来皇帝与那老爹经营的国库起码得空掉一半。
收敛心神,许元忽然问道:
“武元,这北封城还有多久才能开城门?”
李清焰平澹的回道:
“若不出变故,还有半刻钟左右。”
说着,她抬眸看了一眼天空,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火红。
许元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同样抬眸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到,轻声问道:
“你在看什么?”
李清焰轻声回道:
“飞行斥候。”
“飞行斥候?”许元挑了挑眉。
李清焰耐心解释道:
“虽然战线已经退至大骊山一带,但战事依旧,想开城门自然得先将周遭的环境都检查一遍。”
一边说着,李清焰忽然将视线落在了城墙的方向,皱了皱眉:
“皇兄?他在那里做什么?”
许元下意识回过眼眸,但很可惜,因为风雪,他的视距看不见那边。
“.”
一身锦袍的李诏渊不知何时已经独自来到的城墙脚下。
他盯着城墙上那些因为器械攻城留下的痕迹,良久无言。
半晌后,
轻叹一声,缓缓取出一壶温酒,沉默着将其洒在了北封城下.
正准备返回车队,却见三人正踩着积雪朝他走来。
走到近前,李筠庆表情莫名的笑着问道:
“皇兄这是在祭奠牺牲的将士?”
李诏渊表情平澹:
“不止将士,还有北境万千黎庶。”
“以一壶天清酒来祭奠,皇兄有心了。”李筠庆拱了拱手。
李诏渊也不管三皇子是讽刺还是真心,澹声道:
“以我现在之能,只能如此。”
李筠庆眯了眯眼,笑而不语,没接话。
李清焰也只是沉默不语。
许元看着那城墙上痕迹,眼眸血芒闪烁,忽然冷不丁的说道:
“此行结束,给他们立个碑吧。”
“.”
李诏渊颔首赞同,道:“此次回京我会亲自上表父皇,让父皇为这些将士亲自题字。”
许元摇了摇头,道:
“太多了,皇上写不过来的。”
安静一瞬。
在场其余三人都反应过来许元口中的立碑所谓何事。
李清焰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而俩皇子都是略显讶异。
许元对此倒也并不是很意外。
每次战事皆是会有题字立碑,甚至前朝先皇还亲自上过战场为牺牲将士收敛尸骨。
但那是以一个的集体的名义立碑。
镌刻每个人名字,在这个封建时代还是有些超前了。
不过思索一瞬后,两个皇子都想通了期间的好处。
李筠庆摸着下巴:
“驸马所说此方倒是可行,有此之荣,将士也不当寒心,亦可激发将士更加奋勇。”
李诏渊沉吟了一会,道:
“此立碑之举,还得细思,立功者方可上此碑,名流千古。”
许元漠然片刻,悠悠的说道:
“殿下,我的意思是所有人。”
“所有人?”李诏渊呢喃一声。
许元平静的看着他:
“谁为拱卫北境流了血,无论军民。
“为北境付出生命,自然要给他们留下一些来过这世上的痕迹。”
话落,沉寂。
李清焰美眸复杂的轻轻的抿了抿唇角
半刻钟后,城门开了。
厚重的城门缓缓吊起,死寂般城门口开始喧嚣,巨大的轰隆隆的蹄踏声在城门外,地面的积雪掀起一阵磅礴的雪雾。
但下一刻,一阵飓风从城墙的阵法上掀起,将腾起的雪雾瞬间吹散。
由于北境的战事,北封城已经彻底被军管。
对于来往货物以及人员的盘查都是极为严格,不过城门口穿着御寒戎装的士兵对于流程已经驾轻就熟,很快城门便如同巨兽的口器开始有条不紊的吞吐起供给城内的各项物资。
由于许元几人是秘密来此,未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他们也得排队进城。
而如今军用妖兽马车优先进城,许元他们这种民用的商队只能排在后面。
等待得百无聊赖之际,许元拉开马车帘帐向外张望时,竟然出乎预料的看到了不少拉着货物的普通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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