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大事,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这朝廷命官。”
“啧啧.旷班来勾栏的朝廷命官。”
话落,一阵说笑。
不知过了多久,
“卡察——”
突兀的一声木板碎裂的在清幽的大堂之内。
一道人影砸破木墙,从三楼的雅阁之中倒飞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许元他们隔壁的桌子上。
清玉阁有大堂,有雅阁,
清玉阁作为名动京师的勾栏,自然有高低尊卑之分,三楼的雅阁之中大多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贵人。
作为资深的纨绔,在场的四人对于眼前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
勾栏这种吸引异性的地方从古至今都很容易产生一些小小的摩擦,摩擦稍微升级就会演变成拳脚之争。
不过代许元几人朝着隔壁桌子望去时,却发现摔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清玉阁的龟公。
许元见状低声问道:
“这清玉阁是谁家开的?”
对于帝京这些出名的勾栏是谁开的,以前许元都是门清。
毕竟万一性子上来要砸东西,砸楼砸到自家头上可是要自负盈亏的。
当然,最主要是华鸿要揍他。
李君武闻言想了想,迟疑着说道:
“好像是三皇子负责的御联商会。”
帝京里的这些勾栏背景大多没有画本和坊间传闻那般神秘和庞大,基本一查就知道。
“三皇子?”
许元脑海中浮现那位刚认不久的弟弟:“如此说来,算是太子系的产业咯?”
王承平依旧靠在软榻上,盯着二楼的那个破洞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二楼这人的胆子也挺大的。”
“是啊,都和长天当年有得一比了。”
“不,比起长天当年还是差了点,至少这人还没敢问候皇子的母亲。”
“.”许元。
在龟公不断的挣扎中,四人依旧闲聊似的开着玩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而很快,
打人者便在二楼那个窟窿处现出了身影。
这一个魁梧的身影,袒胸露乳,古铜肤色,周身裹着一张雪狼皮。
大漠的鞑晁人。
他站在龟公砸出来的窟窿处,道:
“我家主子都说了三千两卖你们南湘姑娘落红,给脸要脸”
见到来人,一楼大堂的王承平眼眸之中露出了一抹古怪:
“嚯”
这一声呢喃被一旁的许元听去,问道:
“认识?”
“今天来鸿胪寺跟着那草原王子的护卫。”王承平低声道。
“这群蛮子敢在帝京这么嚣张?”李君武皱了皱眉。
龚元增摇了摇头,低声猜测道:
“我听我家老爷子说,北境那边天降暴雪,兵锋不得妄动,看这态度,估计是想乘火打劫吧。”
几人的说话声被座位上的隔音阵纹阻隔,
而那名大漠人随手将三张千两银票,外带一张百两银票隔空扔到了龟公身上:
“我家主子也不欺负你,公平买卖,三千两买你们那头牌落红,一百两拿去治病买药。”
“哪个犄角旮旯来的穷鬼?”
话音未落,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颇为阴柔,但很是嘲讽:“连叫价都不敢叫?”
不是许元他们这桌发出,而是来自三楼另外一个雅间。
而听到这声音,许元表情略微变得有些古怪。
侯公公.
还未等他深思,
三皇子的声音从旁边另一间雅阁中传出:
“什么狗屁主子,敢在我帝京装大爷,小爷我出三千五百两。”
“.”许元。
这新认的弟弟一向是会做生意的。
安静一瞬,坐在大堂的许元忽然笑着接话道:
“确实如此,本公子也加个价吧,三千七百两。”
李筠庆继续叫价:
“这位公子,别加价太多吓到这群蛮子,我就再出个四千两吧。”
“.”
帝京这地方达官贵人很多很多,而这清玉阁又为南湘出阁宣传了近一个月,今夜为一亲芳泽而来此的公子哥可不在少数。
而随着侯公公和李筠庆、许元的三黄响起,其余雅阁之中的声音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价格一点一点往上抬着,那位鞑晁人也并未过多的恼怒,默默的走回了雅阁内,似乎是去征询其主子的意见了。
原本典雅别致的大堂瞬间显得有些闹哄哄的,如同一个拍卖场。
“砰!”
一片闹哄哄之中,一声闷响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