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爆元丹!’
卫风被江顾抱进了怀中,而后江顾长剑出手,径直劈向了亓凤元。
“师父!”玄之衍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冲上去想要阻止,但那只是几个虚影,长剑的幻影轻松地掠过他,将他面前的亓凤元劈做了两半。
鲜血的虚影穿透了玄之衍的身体,他呆滞地看着亓凤元倒在了自己脚边。
幻影便到此为止。
玄之衍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对上了幻影中被溅了满脸血的卫风同样惊骇的视线,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朝龙秘境将卫风从一片泥沙中挖出来的情形,那时卫风满脸满身的血,可他从未想过,那身血是他师父亓凤元的。
而卫风,从头到尾都没有同他提过一句关于亓凤元的事情。
他明明亲眼看见的……是了,江顾是卫风的师父,他那么在意江顾,自然是要替江顾遮掩的……可亓凤元也是他的师父啊,为什么卫风不能告诉他真相?
玄之衍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些消散的虚影缓缓聚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停留在了他面前。
“师父?”玄之衍缓缓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想去抓他,却依旧扑了个空。
亓凤元的虚影缓缓冲他摇了摇头,“之衍,这是为师留在魂灯的一缕精魂,本该早就消散,但为师放心不下你。”
玄之衍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哽咽道:“师父,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江顾杀的你,卫风他……”
“为师的事与你无关,只是方才这一击已耗尽这缕精魂,我马上就要消失了。”亓凤元抬起干瘦的手,虚虚地搭在他的头上,“之衍,不要去找江顾报仇,也不要同卫风再有任何牵扯,我在你的洞府中留下了足够支撑你到化神期的灵石与灵宝,带着那些东西,离开阳华宗,越远越好。”
“师父?”玄之衍小心地抓住他的手,无措地望着他,“江顾杀了你!我怎么能不为你报仇!?我怎么能——师父?师父!”
他话未说完,亓凤元的这缕虚影便化作了无数光点,彻底消散在了魂灯洞中。
“师父!”玄之衍慌乱地伸出手想去聚拢那些光点,但却于事无补,最终还是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
一阵虚弱的□□声响起,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柳献!”玄之衍猛地抬起头来,跑过去将柳献扶了起来。
柳献只有炼气期的修为,经受了牧思一击,又被那些灯油灼烧,已是奄奄一息,他艰难地冲玄之衍笑了笑,被烧得血肉模糊的手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储物袋塞进了玄之衍手里,“师兄……走,别和卫风有牵扯……离开、阳华宗……”
“你别说话!你想走你自己走!”玄之衍慌张地从怀里拿出续命的丹药,抖着手想往他嘴里塞,然而没等他将丹药塞进去,柳献便咽了气,唯有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和那两个储物袋。
“……柳献?”玄之衍小心地喊了他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腰间的灵宠袋因为他的动作敞开了小半,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里面挣了出来,乌拓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从灵宠袋中爬了出来,踩着他的胳膊凑上来舔了舔他的下巴,“嗷呜?”
玄之衍僵硬地低头看向它,倘若将乌拓的身形放大数倍再换个毛色,便与方才幻影中那头咬住他师父的腿让他师父被困在旗下的灵兽一模一样,而乌拓正是他从卫风那里抱来的……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玄之衍盯着这只他如珠似宝天天捧在掌心里的灵兽,自嘲地嗤了一声,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乌拓不解地歪了歪头,想凑上去舔他,却被粗暴地一把推开,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石头上,疼得哀嚎了一声。
“之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洞口处响起,紧接着卫风便满脸焦急地御剑飞了进来,看见他还活着长舒了一口气,“玄之衍,你没事吧?我不是说你先找地方藏起来吗?”
玄之衍抱着柳献的尸体,僵硬地抬起头看向他。
“这是……”卫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牧思的尸体,又从柳献的尸体上一扫而过,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与触动,笑嘻嘻道:“你小子真行啊,我早就看他俩不顺眼了,牧思成日里仗着阮克己耀武扬威,柳献也没憋什么好心思,总想着离间咱俩,上回去溪源秘境他还害死了冯师兄,要不是师父不让我多管闲事,我早就收拾他了,你还抱着他尸体干什么,赶紧起来!”
他一把抓住玄之衍的手腕将人拽了起来,柳献给的那两个储物袋滚落在了地上,玄之衍下意识想要去捡,那两个储物袋却被卫风踩在了脚下。
“什么玩意儿?”卫风低头看了一眼,随意地将那储物袋踢开,顺手拎起了缩在角落的乌拓放到了玄之衍肩膀上,“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去云海拿卫暝州的紫府。”
玄之衍被他拽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