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弯腰抱起一块幽石,那块石头快赶上他的个头大了,他抱起来试图递给江顾,“师父,这个是最厉害的鬼留下的,给你。”
江顾伸手接了过来,径直划开了戴着墨玉镯的左腕,霎时间皮开肉绽露出了森然白骨,卫风被那些温热的血砸了满脸,惊恐地望着他,“师父,你做什么!?我、我以后不将鬼纹伸进去就是——”
他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想去捂江顾的伤口,却被江顾径直抓住元神从那小木偶壳子中揪了出来。
鬼气森然的狰狞元神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卫风的白瞳咕噜噜转动了一遭,嗅着空气中的血味,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理智尚且挣扎,但那细长分叉的红舌已经舔到了江顾的手腕。
一道凛冽的灵力擦着他的舌头过去,卫风连忙收回了舌头,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江顾将那浸了血的墨玉镯取了下来,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幻化成鲛人的獠牙,卡住卫风的下巴,不顾他的挣扎按在了他嘴巴右边的獠牙断裂处,这染了血的墨玉黑得吓人,简直和卫风的元神融为一体,四颗獠牙现下左右对称,勉强“好看”了一些。
元神上被生生刺
入这墨玉,
卫风疼得要命,
舌头却依旧不肯老实,明目张胆地对着江顾的脖子使劲舔了舔。
江顾正逼那墨玉认二主,专心输送着精血,没心思搭理卫风这些小动作,只是在他用舌头缠住自己的脖子时,撩起眼皮来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卫风不情不愿地松开,舌尖扫过他颈侧的青筋,悄悄舔了舔他的耳垂。
师父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好闻了。
墨玉身为神器有灵,大概是觉得江顾有毛病,死活不肯认二主,更不肯将自己的真身藏在一个肮脏下贱的低等元神中,但江顾并不在意它如何想,粗暴地按住它揍了一顿,它堂堂极品神器被抽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是屈服在了江顾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化作了獠牙镶在了卫风的元神中。
被按回木偶里的卫风还有点懵,他张开嘴摸了摸两边对称起来的小虎牙,不解道:“师父,你怎么又将神器给我了?”
“平泽各大宗门家族知道我得了神器,绝对会紧追不舍。”江顾盘腿坐在地上,垂着眼睛用那块幽石继续剔自己的腕骨,血滴滴答答淌了满地,他却脸色如常,还有心思抬眼看向他,“喝吗?”
卫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使劲摇了摇头。
“炼虚期修士的血肉都是精进修为的大补药物,你不喝也是浪费。”江顾将剔下来的肉扔到了他身上,“方才不还在馋?吃吧。”
卫风抱着那块鲜血淋漓的肉头皮发麻,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属于江顾的体温,他惊悚地摇头,声音都在发抖,“师、师父,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剔自己的血肉!?
“神器外露很容易会被修为高的人探查到,将神器一分为二藏在你我体内,除非身死,旁人很难探查到。”江顾看他抱着血肉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怂样,将人提过来放到了身边,将那些新鲜的血肉用灵力包裹住扔进了他怀中,“吃了,别浪费。”
卫风眼眶泛红,使劲摇头。
江顾按断了自己手腕上的一小截白骨,将那半块墨玉捏成了骨头的形状替了上去,墨玉瞬间同骨头断裂处长在了一起,而后江顾在空洞的伤口处覆上了层灵力,撩起被血洇透的宽袖盖住,“以后倘若得了宝贝无处可藏,便用此法,倘若有可信之人,一分为二藏匿更为稳妥。”
他捏着一小截血淋淋的骨头敲在了卫风头上,“记住了?”
卫风点点头,又拼命摇头,张嘴便要哭,江顾微微蹙眉,索性将那些血肉连同白骨一起用灵力炼化成丹丸,强行塞进了他口中,不等卫风反应过来,便有股汹涌的灵力汇入了丹田。
“将这些没用的幽石扔出去。”江顾道。
于是卫风红着眼睛,又开始吭哧吭哧往外运幽石。
待他搬完那些石头,江顾已经打坐入定,那块他用来剜肉剔骨的幽石被留了下来,上面浮现出点点幽蓝的微光,悄无声息地覆在了他手腕的伤口处。
卫风看得惊奇,想起他方才的教导,悄悄抱了颗幽石想塞进怀里,结果忘记了身上
没有储物袋,
正进退两难之际,
江顾冷淡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幽石对你无用,可以藏块自己的骨头,自身骨剔肉,不会损耗修为。”
卫风愣了一下,“可师父你为什么用……”
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惊骇地看向江顾的手腕。
“我左臂以幽石为骨铸成,自然可以。”江顾说得寻常,仿佛只是在解释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卫风却仿佛窥见了他过去的冰山一角,忍不住凑上去,踮起脚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手臂,“为什么不让断骨长出来?”
修到江顾这个境界,续骨生肉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