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碰到了个老变态要我做炉鼎……他一直拖我进幻境折磨我催熟离火丹,说七日后便亲自来取,如今只剩三日了。”
他简明扼要说完,抬头看向江顾时神色惴惴,“师父,对不起,我一直瞒着没告诉你。”
“江家确实在找神鸢鲛。”江顾道:“神鸢鲛鳞和离火丹是天地至宝,神鸢鲛的皮肉根骨都是炼制法器的好材料,我也一直在找。”
卫风闻言煞白着脸退后了半步,“师父……”
“但你如今是我徒弟。”江顾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理当护你周全。”
卫风愣在原地,像是惊喜,又像是不可置信,他无法确定江顾此话的真假,但江顾的神情太过平静,竟让他生不出半分怀疑来。
“师父,其实早在后山你看见我翅膀时便知道了……对不对?”卫风直勾勾地看着他问,方才他坦白身份,江顾并没有任何惊讶。
“走吧。”江顾没有回答他问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蹙眉道:“还不跟上?”
卫风赶忙跟了上去,“师父,我们要去哪儿?”
“把你卖给江家领赏。”江顾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卫风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但眼看着前面的江顾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一咬牙拔腿追了上去,“师父等等我!”
江顾不动声色地弯了一下嘴角。
夏日的风悠长软绵,将茂密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路边的野花上盘旋着几只蜜蜂,卫风往旁边躲了躲,衣摆堪堪擦着花瓣而过。
卫风抬头去看走在前面的人,却只能看到对方挺拔冷酷的背影,他心里满肚子的疑惑和不安,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想问什么便问。”江顾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卫风心中一松,快走两步落在了他身侧,嗓子还泛着哑,“师父,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昏迷中依稀闻到的那股气息还是让他有些在意,但他并不确定,因为不是第一次疼出幻觉来,只是想到那老变态的味道会出现在师父身上,即便是幻觉也让他无比膈应,仿佛师父被那变态亵渎了一般。
江顾抬手解开了障眼法,露出了缠在卫风脖颈上的红绳,“此物乃我心头血所化,若你遇险,我会感知到。”
卫风伸手摸着红绳想了起来,这是江顾第一次逼他修炼时放的禁止,只是后来他抗拒非常,他师父便再也没有用过,以致于他都快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他眼尖地瞥见了江顾右腕上同样的红绳,心里忽然涌上了股莫名的欣喜,仿佛某种具象化的血缘将他和师父联系在了一起,师父如此关爱于他,日后他一定要好好孝敬师父。
江顾又覆上了层障眼法,两道红绳便消失在了卫风眼前。
“多谢师父。”卫风语气欢快道。
江顾多看了他一眼,就对上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仿佛不久前受到的折磨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他原本是打算将卫风放在阳华宗引蛇出洞,探一探青渡和那神秘人的底细,但没想到邬和致跟解拂雪这么按捺不住,趁他不在对卫风动手,倒是他高估了这群人。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将卫风单独留在阳华宗也不妥,他回来露了面,保不齐江家有人探听到消息借此发难,带卫风去反而更省事。
谁又能想到他敢带着神鸢鲛去族会?
传送法阵的出发点熙熙攘攘,江顾用灵石租了艘最小的飞舟,旁边的卫风忍不住道:“师父,我们要不买艘大的吧?”
“不必。”江顾否决了他的提议。
卫风多少是有点怕他的,不敢再说,最后还是乖乖地坐在了那艘窄小的飞舟里。
很快飞舟便进入了传送阵,卫风之前修为不够,很少有机会坐飞舟过传送阵,而且传送阵中无法修炼,他便好奇地扒在窗口往外看。
高速前进的飞舟外,法阵灵力扭曲,变成了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旋涡,他正想再探出头去看,忽然被人揪住了领子拽了回来。
“外面的灵力会扯烂你的脑袋。”江顾压下不耐,“睡觉养元神。”
“好的师父。”卫风很听话地点头,飞舟上十分狭窄,江顾坐在他对面,他只好躺在了长椅上,枕着胳膊侧躺着闭上了眼睛。
过道十分狭窄,抬起胳膊就能碰到对方,又是在长辈老师面前睡觉,卫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躺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江顾,过了片刻还是觉得别扭,又仰面躺下来,没几个呼吸又侧身正对着江顾,伸手挠了挠肚子,悄悄眯缝起只眼睛看江顾。
“……”江顾半阖着眼睛,只当没看见。
卫风以为他在打坐,便轻手轻脚坐了起来,两个人的衣摆纠缠在了一处,他就伸出爪子去勾开,轻轻给他放回了原处,自己挪蹭到了角落里,以一个神奇的姿势窝了半晌又觉得不舒服,回到窗户前看了会儿旋涡,困顿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