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春雨下完后,天气就渐渐热起来了。↙↙Шww.loveYueDu.?om↘↘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黑衣人跟在打更的人身后,悄悄行动,她的个头不高身形也很轻盈,在黑暗里行动迅速,足尖一点,掠上房檐,身形一转进了小巷子。
这条小巷比叶巷还要冷清,若是连头顶那缕月光都被云遮住的话,还真伸手不见五指,连脚下的路都看不见。
荒废的木门被推开,惊华还未抬脚走进去,只见一个胖子就迎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捏住了惊华的胳膊。
“你可算来了,可算来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来者正是柳不才。
只是几日不见,他好像又壮了些。
“解药呢?”柳不才迫不及待的问,这几天来他一直顾忌身上的醉朦胧,整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可到最后,他还是想多活些日子的。
“不急,”惊华转身将门关好,点燃了身上带的火折子,借着火折子的光摸到荒院里的石桌石凳坐下,
“你先同我说说,关于殷立这个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殷立?殷立是我大伯的心腹,你打听他做什么?”柳不才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虽然怕死,却也不敢做出背叛伯父的事。
“你是不想要这解药了么?”惊华勾了勾唇,只觉得这柳不才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若是不想要了,我便先走了,何必在这里耽搁时间?”
柳不才闻言,又紧张的拉住了惊华的胳膊,道:“我说,我想要解药的。”
他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殷立这个人是前两年我们一家回京城时,大伯招进府的,我大伯这个人生性多疑,平日里对普通外来人都不会轻易信任,可唯独对这个殷立不同,殷立一进府,大伯就安排他近身伺候,对这个人,十分信任。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怪……”
以惊华对柳漠河的了解,这个人城府极深,绝不可能将一个普通外人留在身边,这个殷立能近身伺候,其中肯定有内幕。
“对了,前两日丞相府门口出现了一些脏东西,你大伯可知道了?”惊华转了个话题。
“当然!”
前两天早晨丞相府门口出现了一件血淋淋的白布和一块狼皮,这件事都传开了,但凡是出门的人都知道了,而柳漠河自然也知道了。
“西晋侯可有恼怒?”
“你怎么知道?我大伯发了雷霆之怒,那架势,可把我吓坏了!”柳不才说的绘声绘色。
惊华勾了勾唇,想来那天中午柳漠河就能接到了孤云岭上的消息,若是他认为孤云岭上装神弄鬼的人出自丞相府,又该怎么看沈家呢?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惊华就要亲眼看着柳家与沈家自顾不暇,手忙脚乱。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解药该给我了吧?”柳不才讨好一般的笑着。
惊华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并没有递给柳不才,而是掰开柳不才的嘴巴,直接塞了进去。
吞下去后,柳不才才缓过神来,摸了摸喉咙,暗道一声该死,他可不想一直任人摆布,原本还想把药拿回去找大夫研制来着,谁知这药丸就这么进了肚子!
惊华看破柳不才的想法,起身道:“如今咱们可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若是生出异心,想要举报我,那你的结局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毕竟,柳漠河可容不下背叛之人。
回到青松苑,院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安静,这些天来薛松每天都跟惊华起的一样早,开始学打拳和扎马步,时不时的惊华还会教他用匕首自卫。
可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何时受过这种累,这个时辰早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碍于薛松的关系,惊华的房间在薛松隔壁,只住了她一个人,这一点是惊华最满意的,毕竟她到底是个女子,若是和别人一起住,日子久了难免暴露痕迹。
一个人住就不一样了,白天要做男子,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可以放肆地做一回自己。
屋里水汽蒸腾,惊华关好了门窗,拉开了屏风,在解开束胸的那一瞬间,犹如万河归海般的舒畅,身心的紧绷都松懈了下来,全身的血流都通畅无阻了许多。
整个身子没入热水的那一刻,更是神清气爽般的心旷神怡。
但她仍旧不敢让自己在这份舒适中陷入太深,快速的洗澡过后又穿上了那身黑衣。
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要背负承受别人承受不住的,只有大仇得报,她才有资格做自己。
翌日,天方鱼肚白,惊华还在洗漱,门外就出奇的响起了敲门声。
“晓兄,你起来没有?”
门在打开的那一刻,薛松就跟一条鱼一样钻了进来,他看起来十分着急,连衣领都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