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是近来新得的碧螺春,也不知公子能不能喝的惯。〖?愛阅讀〗”
茶香袅袅,苏樱的身影渐渐氤氲其中,苏樱原本生的不错,但在如梦楼里的姿色算不上最好,只是苏樱说话间十分温和柔婉,垂着一双眸时更是格外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通透破碎,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我是个粗人,再好的茶在我这里也跟普通的水一般无二。”惊华喝了口茶,不禁感叹这杯茶真算得上是她重生后最好喝的一杯茶了。
前生她身份贵重,从小就锦衣玉食,根本不愁吃喝,后来回京后,进了宫更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以至于她的警惕心都松懈了许多,柳如月才有机会下手……
重生后叶巷沈家的条件可谓一贫如洗,素日里吃的水都要去井里打,有口水喝都不错了,哪里喝过这么好的碧螺春?
不过…说到这里,苏樱不过一届白衣,怎么会有碧螺春这种茶叶呢?
“让苏樱姑娘见笑了,不过这茶还真好喝,不知是从个铺子里买来的,我也去买些了回家喝。”惊华面上神色不变,言语里却夹带了几分试探。
苏樱笑了两声,她哪里知道惊华的想法,只道:“这茶叶贵重无比,普通的店铺买不到,但若是沈公子喜欢,我便包一些送给沈公子好了。”
“这怎么行,既然贵重,姑娘便留着自己喝吧!”惊华推辞道。
“我也不喝茶的,反正这些茶也是恩客来时带的,”苏樱说着,已经拿了两罐茶叶出来,推到惊华手边,“上回阿竹病重,若不是沈公子帮助,只怕……沈公子是阿竹的恩人,更是我的恩人,所以还请沈公子莫要推辞了。”
“那…那好吧,”惊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恩客出手那般阔绰,连买不到的茶叶一送就是这么多。”
说到这个话题,苏樱的神色都变了几分,惊华见状,又道:
“是我多嘴了,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苏樱低着眸子笑了笑,这样的她更显得柔弱可怜,就好像那易碎的琉璃,
“那位恩客姓殷,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矜贵之人,只是他在西晋侯手下做事,所以出手难免阔绰些。”
又是西晋侯?殷立竟然是柳漠河的人…那么孤云岭上的那个秘密也跟柳漠河有关了?柳漠河竟然在背地里做这些事,不知这件事拿到明面上,叫李珩知道了,李珩会不会气的吐血。
“原来如此。”惊华面上笑意绵绵,心中却已经无法平静。
苏樱又拿了些许糕点出来,道:“沈公子尝尝这些糕点,原本是买给阿竹的,眼下阿竹那个样子也吃不了。”
说到苏竹,惊华又问:“你弟弟的病可好些了,我瞧着他那么小一个,家里有没个人照顾…总归不方便。”
“好些了,我委托了隔壁的牛大婶帮忙照顾,牛大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她照顾阿竹,我很放心,”说到这,苏樱面上又露出几分感激之色,“沈公子,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是我该谢谢你的两罐碧螺春。”惊华扬了扬手里的两罐茶叶,起身离开,她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件事。
苏樱望着惊华离开的背影许久还未回过神,如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紫色的丝帕在惊华眼前挥了挥,笑道:
“人都走远了,还盯着做什么呢。”
苏樱回过神来,慌张的低下头,如烟戏谑的道:“这小公子还真是热心又正义的年轻人,这年头,这样的男子少见了哟。”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苏樱只低着头收拾桌子。
“我说呀,你还这么年轻,又有个弟弟,难不成要一辈子在如梦楼里受人欺辱?那个沈公子虽然年纪小了点,到底是个好人,若是喜欢就应该及时出手,莫要一个人傻等,人呐等不来的。”此时的如烟就好像一个为人出主意的媒婆,看着这群年轻人她也好像年轻了几岁。
苏樱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失了神,在回过神来时如烟已经离开了,低头一看,手里的那杯茶也洒了大半。
……
宁安侯谢府。
过了四月,夜里的风都没那么刺骨了,谢怀瑾才从谢侯爷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已经空了的药碗。
“父亲近来情况怎么样?”
谢府是有家养大夫的,闻言立马围了上来,陈大夫道:“侯爷的病本就是心病,这些年来细细调养着,病情尚且稳定,暂无大碍。”
陈大夫从前是宫里的御医,遭奸人陷害丢了官职,若不是宁安侯谢隐搭救,他早已惨死市井,因此陈大夫对谢家很是尽心。
陈大夫在谢家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他不仅为谢隐诊治,还看着谢怀瑾从一个血气方刚,耀眼的翩翩少年突然长成了一个韬光养晦、暂避锋芒的沉稳儿郎。
“有劳陈大夫了。”谢怀瑾向陈大夫作揖。
“这如何使得?”陈大夫慌忙将谢怀瑾扶起,“照顾侯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