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罚我啊。”
薛松说这话时,语气都带了几分求饶,若是如梦楼里的姑娘见到这样的薛松,不知还会不会畏惧这位东家。惊华一下就破功了,马步都扎不稳了。
二人正说说笑笑着,主房那边的门已经被打开,谢怀瑾穿着一袭圆领月牙白的长袍映入眼帘,模样俊秀,眸光冷凝,长袍显得谢怀瑾整个人格外挺拔。
“二哥,早啊。”薛松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却被谢怀瑾抵在门口。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鞋上有水。”
谢怀瑾的话落,惊华与薛松纷纷向薛松的鞋上看去,屋檐上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溅了进来,于是薛松的鞋子也湿了不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也太讲究了吧……
惊华又下意识的看自己的鞋,亦是如此,撇了撇嘴,暗道,真是挑剔的要命!
惊华的微表情落在谢怀瑾眼里,谢怀瑾冷眼笑道:“沈护卫起的还真早呢。”
惊华万万没有想到谢怀瑾会同自己说话,慌忙的作揖,道:“世子早。”
“既然起的这么早,眼下又无事可做,不如请护卫去帮本世子把玉吟从马厩牵到府外吧。”谢怀瑾冷不防的说。
惊华愣了愣,又抬眸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这谢怀瑾什么意思,这么大的雨,让自己去给他牵马?她虽然是个无名小卒,可好歹名义上也是薛松的武学师父,谢怀瑾竟然如此不尊重自己!
“二哥这就要走?”下瞬,惊华就听见薛松的问句。
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似是风华天成,只淡淡的道:“嗯。”
“可…我实在不放心,不如这样吧,晓兄身手不错,为了避免再有奸人暗害二哥,我把晓兄先借你几天!”薛松十分大方的道。
不待谢怀瑾拒绝,惊华就打断道:“公子若是为了不想学习就把属下推出去,属下可是可以直接禀报薛统领的。”
薛统领这三个字,足以让薛松震颤,他展开玉扇掩面,赔笑道:“我只是说说嘛,晓兄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惊华不欲多说,取了伞便去给谢怀瑾牵马,说起来,谢怀瑾这匹玉吟的确是她两辈子见过最好的良驹了,从前在西北时,她同李珩领兵出征,有一回在澄县缴获羌人三千匹良驹,里面也有一匹如玉吟一般灵性的马儿,后来还成了她得坐骑,取名归晚。
归晚是一匹母马,烈性的很,惊华好不容易将其驯服,她骑着归晚走了很长一段日子,万物皆有灵,她有时候都觉得归晚是一个人是她最好的战友,但后来有一天,归晚跌进了山谷,尸骨无存的噩耗传来。
好好的,怎么会跌落山谷,惊华要查,李珩却出手阻止,强行将惊华禁足,还说这一切是为了惊华好,若不是后来听马厩的小厮谈论起来,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是柳如月看中了归晚,她知道惊华不会同意,归晚亦只听从惊华的使唤,柳如月心生怨恨,想着得不到便毁掉,是柳如月将归晚扔进了山谷,李珩却还替她遮掩!
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李珩看似没做什么却是杀死归晚的帮凶!
“玉吟啊玉吟,你说你生的跟你主子一样俊,若是我的归晚还在,我一定给你俩介绍认识一下。”惊华叹了口气。
玉吟仿佛听得懂一样,撅了撅蹄子,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叫声,好像不赞同一样。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我的归晚可是一匹漂亮的小红马耶!”惊华一手叉腰,像个嫁女儿的老母亲一样。
不远处的琥珀眸盯着这人的奇怪举动,微微不悦的皱眉,让她牵马罢了,她居然冲着玉吟如此咆哮?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玉吟可是一匹烈性十足的马,眼下对着惊华却好像没有半点野性。
谢怀瑾缓缓走了过来,身旁的飞翼为其撑着一把油纸伞,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谁能想到这样文质彬彬的公子,能一手解决一头狼呢?
惊华将手中的缰绳递过去,谢怀瑾理所当然的接过,然后利落的上马,远去。
惊华:“???”
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一句谢谢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