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真是巧呢。爱?阅?读?”
惊华不曾见过眼前这个妇人,但见妇人穿着打扮皆是华丽,想来也不是叶巷里的邻居,又见妇人年纪与她相近,那副面孔却不平易近人,惊华隐隐觉得,来者不善。
“沈姑娘不认得妾身也属正常,今日妾身也是头一回见沈姑娘呢。”刘氏打量着惊华,惊华虽然只穿了一件素色长裙,乌发也只用了一根发带束起,面上甚至妆粉未施,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又不同于常人的清丽,刘氏绞着手帕,皮笑肉不笑的,道,
“还望姑娘赏脸,同妾身一起喝盏茶。”
惊华不认识眼前人,更不愿意同她去喝茶,可刘氏人多势众,一抬手,几个婆子簇拥着惊华,将其带走了。
几人转到一所冷清的别苑,惊华的手脚都被捆住押进门,刘氏坐于屋内最上面的椅子上,而惊华被婆子们挟制着坐在了下首,大家似乎暗暗遵从着一种身份地位。
“你不认得我正常,我想你应当认得周祥。”刘氏冷冷的说。
周祥?好熟悉的名字…周公子?惊华恍然大悟,她就知道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处理,便是这件了,她能借沈潇潇的身子活过来,全因为沈潇潇当日受情所困,为周公子郁郁寡欢做了傻事。
眼下看来,这个少妇应当是周祥的夫人。
“如今我刘兰兰贵为周家少奶奶,按道理你应该唤我一声姐姐,”刘氏一脸理所当然,她是家中嫡女,可刚嫁进周家没几天,她就发现周祥是个沾花惹草的混蛋,除了新婚夜和回门那天,她几乎找不到周祥的人影,如今整个周家明里暗里都在笑她。
她爹可是朝奉郎,她的出身何至于在周家站不住脚?可眼下,她必须拿一个人来开刀,这个人就是沈潇潇,原本她也不认识什么沈潇潇,原是家里下人们聊天说起周祥的风花雪月,她才知道周祥与她成婚前还有这么一段情缘,登时气的大发雷霆。
不是没想过和离的,可刘氏毕竟是女子,新婚不过一月就和离未免太招人闲话,况且虽然周祥不成器,但周家家底还是殷实,她又是低嫁,只要在周家站稳了脚,那日子可舒服的很。
今日逛街,许是老天刻意安排,竟然叫她碰见了传闻里的沈潇潇,如此大好机会,她自然是不肯放沈潇潇离开了。
“叫你姐姐?为何?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对我还这样不客气,天底下没有做姐姐的这样对妹妹的吧?”惊华笑了一声。
见惊华并不惧怕,刘氏心中有些生气,直接开口道:“你如此不守妇道,勾引我的丈夫,他整日魂不守舍,连家都不回,眼下面对我,竟然还敢狡辩,还不快说周祥在哪里!”
惊华无奈的撇了撇嘴,沈潇潇喜欢周祥是真,可眼下真正的沈潇潇已经死了,如今活在沈潇潇身子里的人是惊华,况且周祥也再没来找过她,这个刘氏若还说她勾引周祥,藏着周祥,未免太牵强。
然而刘氏并不知道周祥在外面招惹的女人不止沈潇潇一个,她笃定周祥不回家定然是被沈潇潇迷住了眼睛,哪知此时的周祥还在如梦楼的软香玉怀里沉沦呢。
“我没有狡辩,更不知道周祥身在何处。说到底你不过是气急败坏,想拿我立威罢了,”惊华一语道破,“可我与周祥如今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同是女子,你何苦为难我呢。”
刘氏闻言,只觉惊华在撒谎,勾引周祥也就罢了,居然,居然还欲欺骗她,她气的窝火,指着惊华的鼻子就骂道:
“谁跟你同是女子,我只为你们这些不守妇道,待字闺中就与男子水性杨花的女人感到羞愧!”
顿了顿,又冷笑两声,道:“既然你不肯交出周祥,我便杀了你杀鸡儆猴!”
此时惊华被捆着手脚,刘氏说这话时惊华还感到意外,若是真动起手来,以惊华的身手自然可以脱身,只是日后,难保这群人不找上门,方才惊华就是怕这群人找上门,避免给沈炜和沈明瑜带来麻烦,这才假装妥协的跟她们走这一趟。
见惊华皱了皱眉,刘氏又冷笑一声,道:“怎么?怕了?既然如此还不将周祥交出来?”
惊华苦笑:“我真的没有藏周祥。”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以后我也不会再与周祥有任何往来,周夫人你大可放心。”
刘氏见惊华说的真切,不禁眯着眼重新审视惊华。
她是朝奉郎嫡女,还在闺中时母亲对她的教导便是堂堂正正做人,父亲与母亲也极为恩爱,可以说她前半辈子都没有接触过什么后宅里的腌臜,是以也养成了一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说实话,她对周家的作风是不满意的,更加难以融入。
若有重来的机会,她绝不嫁进这个一趟浑水似的周家。
可如今已是木已成舟,她成了周家的媳妇,所以尽管惊华说的再真切,再诚意,她也要将计就计,杀鸡儆猴,也好叫周家人看看她刘兰兰不是好欺负的。
“绿荷,”刘氏轻唤一声,身边婢女递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