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很聪明,它感觉到眼前人对它的恐惧,于是它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悠闲地将爪子在地上摩挲了摩挲,仿佛是一种挑衅,它将惊华最后一丝耐性都磨光了之后,突然一跃而起,长开獠牙对准惊华的喉咙咬了过去。↖↖爱?阅?读↗↗
这一瞬间,惊华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万千中画面,她睁大双眼望着猛扑过来的狼,退无可退的她下意识的用手臂去挡,狼将她整个身子都扑倒,手臂上的疼痛差点湮没了她所有神智。
——“别担心我,我去猎狼了你冬日里也有狼皮大氅穿,就不会冷了。”
——“惊华,狼皮都被柳家的人抢走了,你不会生气吧?”
——“惊华,你不要生气,我心里没有她的,送柳如月狼皮不过是为了打好我和柳家的关系。”
——“惊华,你若是再无理取闹,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李珩的声音混在风声里,一句一句那么清晰而又那么模糊的回响在她耳边。
其实在西北的时候她就应该醒悟过来的,是她自己一直在给李珩找台阶,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找台阶下了!
不知她突然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木簪抵在手中,一把插入狼腹,狼痛的呜咽,咬着惊华的手往一旁甩去,一阵失重感袭来,惊华只觉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手臂上的痛却令她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模糊之间她恍惚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拔出长剑与那两狼搏斗,白衣纷飞婉若游龙,一狼倒了下去另一狼却直接扑向惊华,谢怀瑾剑锋一转,直接将手中长剑甩了出去,气势恢宏之间,长剑穿过狼身将狼直接钉在了惊华身旁的树干上。
……
空气中尚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场殊死搏斗结束后,三个劫后余生的人围圈而坐。
“二哥,你可不知道,方才那匹狼一直在我的头顶上转个不停,可把我吓死了!”薛松揉着屁股还不忘比划一下刚刚紧张的情况,看向坐在一边静静不说话的惊华,又敬佩的道,
“不过刚刚那么紧急的情况之下,这位兄弟竟然大发慈悲没有把那三头狼引进坑里,算是救了我一命,还以一人之力杀了一头狼,实在令人惊叹!”
惊华暗笑,若是方才她知道坑里的人是薛松,就直接让狼掉进坑里咬死他得了,不过看着薛松好像是没认出她来,顿了顿,她忽然想起今日自己穿的是一件极为简洁的长裙,后又被狼撕碎了衣袖,咬坏了裤腿,还被喷了一身狼血,眼下整个人看起来是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薛松没有认出来,也算平常,况且在薛松心里,哪里会有那么勇猛的女子?
谢怀瑾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丢给惊华,对薛松道:“比起你,他的确令人惊叹。”
惊华打开瓶盖闻了闻,是止血散的味道,当即将其倒在了被咬的胳膊上。
“二哥,你不能这么说我啊,我若不是摔了屁股,绝对以一当十。”薛松说着拍了一下胸脯。
谢怀瑾瞥了薛松一眼,只当他在放屁了,从小到大,文课武功,薛松几时认真学过?
谢怀瑾又将目光转向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子,若不是这少年出没在荒无人烟的孤云岭,他对这勇猛血性的少年,大抵也会欣赏几分。可眼下少年出现在孤云岭,就值得叫人怀疑了。
“哎对了,兄台,你是何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薛松兴致勃勃的问,大约对这个少年是真的心怀感恩,竟然还拿出了怀里的手帕递过去。
惊华也不扭捏,直接接过手帕将才止住血的手臂包住。眼下她受了伤,山里的野兽又多,若是同他们二人在一处会更安全。
薛松虽然纨绔,但却是个心思简单的,加上方才她救了他,薛松对她完全没有戒备,倒是另一个谢怀瑾,若是说了假话只怕会引起那人的怀疑,说不定还会杀了她。
借着月色她抬眸看了一眼谢怀瑾,只见谢小世子一身白衣,一头乌发只用一根发带束起,虽然简单却也不失少年风范,额前落下两缕乌丝更显意气风发,而是方才与狼一战,这人的一身白衣身上一个血点都没有,衣裳都不曾凌乱半分,加上谢怀瑾原本就生的如谪仙一般俊俏,方才谢怀瑾杀狼的模样,说是年少得志的世外高人也不为过。
如此看来,方才一战对于谢怀瑾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的皇家春猎场上,谢怀瑾猎得的猎物也不过几只兔子,当年的春猎榜首并不是他,可方才一战,惊华才知谢怀瑾在春猎场上展露的不过边角。
那么谢怀瑾为何要在皇帝李珩面前隐藏实力呢?要么就是谢怀瑾在发挥失常,要么就是谢怀瑾在韬光养晦,对于沉稳的谢怀瑾来说,前者的可能性极低,那么后者……
不得不说,这个谢怀瑾的确聪明绝顶,心智绝非常人能及,放眼望去整个京城里的贵族子弟里,能有几人能做得到像谢怀瑾这般韬光隐晦?
“喂,兄台你发什么呆啊,我问你呢。”见惊华许久不回答,薛松在惊华眼前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