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姿势后,严振平不禁眉宇微挑,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在犹豫,今后该如何向“崔丹师”解释,毕竟崔丹师实力纵使不如囚室内的元婴老祖,却也不是小觑之辈。
至少,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好在,随着下一刻严孝兰的开口,他悬在喉咙的心,重新落了回去。
“妾身传卫老祖之话。”
严孝兰先对在场长辈微服一礼,然后杏眸扫了一眼在场修士,顿了顿声,语气平静道:“此次严家,并无不敬之罪。若说不敬,是卫某擅闯贵族的族地,并以小计,在几十年前,诈得小寒山。”
话音落下。
在场的严家修士,只要不蠢,就都明白了,严孝兰口中的“卫老祖”,正是当年从小寒山逃走的“崔丹师”。
“幸好!我顾及父女亲情,没有太多惩戒秀兰,只是将其幽禁在此地,给族人和门派一个交代,不然的话……”
同一时刻,严振平如释重负,不禁暗道了几句“侥幸”。
他清楚,不管卫图对严孝兰这个妾室是否重视,但一旦他苛待了严孝兰,其作为元婴老祖,随手降下的惩戒,就是他所万般难以承受的。
“多谢卫老祖宽宏,不计我等之过。”
相比严振平,严泽志的态度就更显得谄媚了一些,其在严孝兰代传之话说完后,当即表态,对卫图开口称谢。好似是严家修士真的做错一样。
“多谢卫老祖宽宏,不计我等之过。”
下一刻,严家众修也反应了过来,附和起了严泽志的话。
“不必多礼!”
这时,卫图在囚室内,也整饬了好了自己的装束,他袖袍一振,驱散了自己所施的遮掩术法,并目光望向囚室外面的严家众修,语气淡漠道。
“竟这般年轻?”严泽志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卫图一眼,暗地惊诧道。
虽然,他早就知道,卫图化名的“崔丹师”只是一个假身份,其容貌大概率也是易容而来,但此次第一眼看到卫图的原貌,他还是不免为之大感意外。
毕竟,他记忆中的元婴老祖,大多都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打扮,极少见到如卫图此般的青年模样。
――选择哪一年龄段的样貌,于元婴老祖而言,虽是易事,但此举,无一都要法力维持。
普通的驻颜丹,对这一境界的修士,已无太多效用了。
因此,除非对样貌特别在意的修士外,一般的元婴老祖,都不会特意维持自己的面容,让其一直年轻。
而要说卫图在意的话,其样貌,就不会如现在一样,平平无奇了。
显然,卫图这幅青年模样,符合其本身真正的寿龄。
……
过了片刻。
见严家众修恢复平静后,卫图这才从囚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严孝兰的身前。
“多余的话,卫某不愿多说。”
“当年,卫某既然决定,收秀兰为妾,就自不可能违约。今日过后,秀兰就是卫某,光明正大的妾室了。”
“而你们严家……”卫图看了面前的严泽志一眼,沉声道:“当年是卫某行事有亏,骗了你们一次。卫某可以答应,答应你们严家一个要求。算是了结了这一桩恩怨。”
几十年前,严家代楼高宗收容他为门派长老,并将严孝兰许给他,当作了妾室,其意虽是为了谋夺他的死后遗产,但……说到底,人无完人,以他当时那个状态,严家动心很正常。
而且,严家所打的主意,也合情合理。
或者说,是他和严家双方保持了默契,然后敲定了这一份死后协议。
――严家伺候他到死,而他,将自己的遗产,留给严家。
至于中途,严家是否有杀人夺宝的心思,卫图不知,但面对正道修士,他也不宜去做有罪推论。
此外,现今他既然纳了严孝兰为妾,那么他和严家先前的不愉快,自然化作飞灰,不再多提了。
当然,他此刻,说出这一番话,目的不仅于此,还有另一目的。
这一目的,便是暗示严家,待此要求提罢,今后别再因与严孝兰的关系,继续找他帮忙了。
他一次性,直接买断了严孝兰的归属,算是省了日后的麻烦。
话音落下。
严泽志不由回头,和自己的侄子严振平对视了一眼。显然,作为老江湖的二人,听明白了卫图的话意。
而且,他们清楚,这一要求需要及时兑换,过时即废!
――毕竟,卫图对严孝兰的感情有限,自不会再将精力,浪费在他们严家身上。
“严家,想要称霸楼高宗,将楼高宗彻底化为严家私域!”
很快,严泽志便斗胆,向卫图提出了这一要求。
而对此要求,卫图并未理睬,他冷冷的看了严泽志一眼,寒声道:“重新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