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很是明亮,把大地都照得如同白昼。Шww.l〇ve?ueDu.?М但他不喜欢今晚的月亮,因为它阻碍自己的行动。额头还在隐隐作痛,不用说了,那个女人力道不小,怕且额头上面留了个伤口。
要不是那颗凭空出现的石子,他今晚肯定把那女人给杀了!究竟是谁出手?他虽然并不是厉害的角色,但自认为今晚的行动十分隐秘,即便是潜入房间,也是静悄悄的。
难道是她吗?一张精致的脸庞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忽然一股凉气直窜脑门,就好像直接吃了整管芥末般辛辣。嘴边浮起一抹苦笑,看来今晚是他多此一举了,差点坏了那人的大事。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中,河水滚滚直下,湍急的河水声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直把他的心惊得一颤一颤的。他把家门锁上,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停地喘气。
他想到了小时候,他是寨里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等他懂事了以后,就听见别人说,他还是婴儿时就被遗弃在苗寨门口。寨里的人见他孤苦无依,就好心把他带回寨中。
小时候他没有朋友,小孩都爱欺负他,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在又一次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那位大哥哥出现了。大哥哥不但把他救下,还带回家养伤。
他认识这位大哥哥,对方是苗寨的明日新星,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太阳。相对之下,他简直是尘埃,卑微到泥土之中。后来,出于感恩,他经常去找大哥哥,给对方家中打扫,成为小跟班。而对方也许是同情他,非但不把他赶走,还留在家中生活。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自他决定为大哥哥牺牲开始,注定他余生就是一场悲剧。还记得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寨子里面的老蛊师们闯进大哥哥的秘密基地。在混乱之中,他的大拇指中剧痛,喉咙被有毒的气体灼伤,然后他昏迷过去。
在醒
来以后,他才知道大哥哥以后被赶走,同时和他一样待在那房子的小孩都死了。寨里的人认为他是一名受害者,被大哥哥涂害,一辈子都毁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他心甘情愿为大哥哥牺牲。就连那些被带走的小孩,都是他建议大哥哥下手的。因为他们都曾经欺负他,所以他即便死,也要拉着他们下地狱。
如今都被这群自以为正义的老蛊师给毁了,他只能装疯扮傻,不说话扮成哑巴。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他要留在寨子里面,等大哥哥回来!
屋外的月光晒满了地板,他举起自己的手掌,眯着眼睛注视大拇指的断根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伤口即便愈合了,他也可以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没有妻子,孤独地住在河边的石屋。远离寨子,是不希望那些精明的老蛊师看出他的问题。这些年他一直装白痴,就是等待大哥哥的归来。却没想到,等到的是对方的死讯,以及对方的女儿。
哥哥的女儿遗传了对苗蛊的天赋,可惜没到她大展手脚的时候,组织解散了。这次她找到他,就是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帮助贺兰梦夺得兰溪苗寨的一切资源。他的命本来就是属于大哥哥的,所以听从贺兰梦的指挥,没问题。
那天是他们再一次会面,贺兰梦说她的仇人即将会来到兰溪苗寨寻求帮助。而她就会利用这一次机会,搅得苗寨天翻地覆。她没有将具体的计划告诉他,只是让他好好配合,把苗寨的详细地图画出来,并协助她的行动。
就在他开口应答的时候,一个小孩闯入他们的视线。注视着对方瞠目相视的神情,他知道左佰不仅是对冰天雪地下的两人感到诧异,更多的是对寨中众所周知的哑巴居然会开口说话而惊讶。他知道,不能再让对方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处理左佰的地方十分隐蔽,不
会有人发现。贺兰梦走了以后,他回到简陋的石屋,之后便听到左佰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小孩是被连环失踪案的罪犯带走,是啊,任他们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一个哑巴残疾的头上,他是安全的。
至于连续失踪的小孩去了哪里,他怎么会知道?但第六感告诉他,这绝对和贺兰梦脱不了关系。她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兰溪苗寨,不代表没有在其中安插眼线。和他一样,不也是她计划中棋子吗?
贺兰梦没有说出那人的身份,他也没心思猜想这个“同伴”是谁,他只想做好自己手中的任务,为大哥哥尽最后的一分绵力。
破败的窗户看见远处传来火光,他知道寨子的人要过来了。被那个女人砸伤的额头还留着伤口,这会成为指正他的有力证据。在计划未完成之前,他不能出事。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站起来,走到床边,然后对准石制的床角用力一撞!顿时一阵钝痛蔓延全身,原本淤青的伤口流出暗红的鲜血。他的双目紧闭,呲牙咧嘴地像是在笑。“嗬嗬”的声音从他的唇边溢出,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倘若橙光在场,绝对会被他这诡异的笑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