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天色已是黄昏。天边出现火红色的晚霞,一阵鸟群略过,它们发出“吖吖”的叫声,似乎十分着急。兰溪苗寨的苗民生活规律很好,早起早睡。在干完一天的体力活以后,洗个澡,吃饱饭,之后就是窝在床上度过美妙的晚上。
石屋之中也是热闹,安图一边通知准备晚餐一边注意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在准备好所有事宜以后,他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认真听眼前这些人的推理,实在太精彩了!
季阳的话就像是一个炸弹,炸的众人目瞪口呆。要是知满一直在房间,他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这样的疑问出现在大家的脑海中,不过橙光知道,自己的师傅不会胡乱说话,他必须有根据的。
果然季阳掏出自己的手机,把一张图片摆放在大家的面前。从屏幕上看,这是一块浅灰色的地板,中间有一个人形印记,与周围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阳顿了顿,说道:“这是我让知满的父亲把床搬开以后,在床底下发现的。你们肯定会想,我怎么会找到这个印记。很简单,我让他们把房间里面所有家具都搬开了。”
这确实是师傅的做法,橙光暗暗地想。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见的,他坚持“扫荡式”的搜证。在对表面现有的环境物品寻找证据,即便没有在上面发现线索,他就会创造另外的条件继续寻找。
幸得知满的房间不大,家具不多,所以他们并没有消耗多大的力气。在清空房间以后,季阳看见原本放置大床的地方有一抹人形印记。这大小与小孩的身形相似,只是墙边的鞋印有些不协调。
鞋印和成年人的脚板相符,但从印记的组合情况来看,这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当即季阳就问了知满爹,是不是苗寨里面有一个侏儒?知满爹马上摇头,表示没有。
“我怀疑当时知满就在蛇谷出事了。”季阳脸色严正地
说道,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鉴定,“就像贺兰梦对赵宁纯使出的手段,有人通过苗蛊变形易容,装扮成知满回家。”
“这人毕竟不是真的知满,他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不然就肯定会穿帮。他一直反锁在房间,这是要接下来的计划形成强烈对比。那就是在知满的父母冲进房间前,他把房门的锁打开,营造出一种知满离开房间的假象。同时他躲在床底下,借着床单垂下来的布块遮掩自己。”
“人冲进来看见儿子不见了,第一时间不会想到翻查床底。加上之前门锁打开的暗示,别人肯定会条件反射地以为知满离开了房间,进而他们会出去寻找。就这样,那个装扮知满的人只需要趁着混乱离开,就可以脱身了。”季阳说完了,他扫了橙光一眼,像是老师讲完课以后,检查学生吸收多少。
就在这时,水舞婆婆问道:“那你能通过这个人形印记,判断出假扮之人的身高条件吗?”她的提问正符合安图先生的想法,也跟着点头,望向季阳。
对方轻微摇头,说道:“难,先不说兰溪苗寨没有鉴定的条件,就算有,我们也只能从鞋印判断身高和脚码。当然,这些前提都必须是正常人,可现在从鞋印上看,显然是一个畸形的人。”
“况且你们也能看见,我是依据这人形印记的轮廓所判断的。成年人即便是蜷缩,也不可能形成这样的印记。也就是说,这人很可能是一个侏儒。”季阳缓缓说道,他转眼看着安图,再次问道,“请问苗寨里面,有侏儒吗?”
“没有,我们苗寨里面的人都很正常。”安图给出和知满爹一模一样的回答,“侏儒是一个畸形的存在,我们寨子不大,倘若真的有肯定不会没人知道的。”
对方说的有道理,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但证据是诚实的,它不会说谎,要是侏儒这个方向走不通
,那就只能再从别的线索找方向了。想到这里,橙光开口问道:“师傅,你还有被的证据吗?”
季阳点点头,掏出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一株奇异的花草。橙光见过遍地都是的三叶草,见过三片花瓣的花,但就是没有见过三片不同颜色花瓣的花。
她轻轻地接过来,仔细观察,这三片颜色分别是橙色、黄色和橘红色。中间的花蕊是青色,样子就像是菊花。只不过这橘红色的花瓣有问题,怎么这上面有一抹深红色的痕迹?
橙光把这个问题指出来,白逸飞也接了过去。他把证物袋高举置于阳光底下,约莫半分钟以后,他说道:“我认为,这是一抹鲜血,只是因为时间的问题,维持着暗褐色的颜色。”
白逸飞这么一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花瓣上怎么会有鲜血呢?这是谁的,难道是知满的?
“假扮知满的人为什么要拿出这朵三色花?”高茜问道,难道说这三色花有什么特别的象征意义吗?
随即季阳回答:“因为知满在进去蛇谷以前,便和一个男孩打赌,必须要拿到三色花。很有可能嫌疑人一直跟踪知满,所以把这打赌的时都听得清清楚楚。倘若他不拿着三色花,会引起嫌疑。”
现在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