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逸飞的一番推理,苗民们都安静地看着他,眼中除了惊艳就是膜拜。{?爱阅读m.}夸张点讲,或者他们除了村长以外,最敬佩的莫过于他了。对于这种转变,白逸飞有些诧异,心底想着,这群人也太单纯了吧。
既然是要去仁朵家,人太多不方便行事,而且会引起毫不知情的丹夫(仁朵的丈夫)紧张。只怕他再受到刺激,加重病情。于是村长让大伙先回家歇着,留着五个精壮的苗民,随他们过去。
大家即便是先回家中,但依旧牵挂着仁朵家中情况。大人把小孩子打发着睡觉,自己却开着微弱的灯,留意外面的情况。顿时间,黑暗的兰溪村充斥着昏黄色的光芒,让人感觉万分舒服。
看规模,兰溪村就只有几百人,比起羊城的一个住宅小区还少。但这儿没有防盗门,没有监控设备,没有猫眼。邻居之间天天见着,或许会有些小矛盾,却终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消散。这就是城市中,高楼大厦间缺失已久的人情温暖。
兰溪村处于西华山的半山腰,这屋子之间都是梯级而上的。仁朵的家就在小巷中,许多走过拱桥才能到达。她的家与其他人都是一样的,由灰色的石板叠建,冬暖夏凉。
在石屋的正中钉着一副深蓝色麻布的蜡染,这是湘西独特的手艺创作,几乎每一个湘西妇女都会制作。她们会选用一米长宽的正方形蓝色麻布,然后用燃料在上面绘制美丽的图案。
每一抹都带着这自己对生活的祝愿,就像是春节时张贴的春联。然后她们会把蜡染贴着石墙,用很粗的钉子固定。这是一副美丽独特的装饰品,也是充满诉求的信奉。
刚走进屋子,众人便听见由左侧的房间中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仁朵啊,是你吗,丹甘回来了吗?”他好像不够力气,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一听见丈夫提起儿子,仁朵又开始哭了。可是她不敢放声嚎啕,只能捂着嘴巴,嘤嘤嘤
地抽噎着。一位陪着仁朵的妇女见状,便知道对方是不能进去安慰丹夫了。
妇女拍了拍仁朵的肩膀,再走进侧房,扯着嗓子喊道:“找到了找到了,丹甘这臭小子就在我家拉着弟弟玩,怕是今晚不回来睡觉。现在我和仁朵帮忙收拾衣服,好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妇女说话也有水准,一直和对方扯家常,很快就安抚了丹夫烦躁的情绪。侧房渐渐安静下来,听到丹夫的呼噜声以后,妇女才走出来,对着仁朵比了个处理好的手势。
众人也不再耽误时间,走进了丹甘的房间。这小男孩虽然只有几岁,但十分有调理。看着房间干干净净地,丝毫看不出男孩子应有的脏乱特质。白逸飞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然后捏着一个本子翻看。随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示意众人先出去,在路边说,别打扰到卧病在床的米夫。
刚走到小道上,仁朵便拉着白逸飞的衣袖,着急地说道:“白警官,你有什么发现,是不是找到我儿子在哪里了?”对方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眼睛闪亮着,似乎是把他当做救世主了。
白逸飞示意仁朵先冷静下来,然后说道:“我想了解几个问题,需要你的回复,可以吗?”对方连忙点点头,应答道:“当然可以,只要找到我儿子,什么都行!”
仁朵是典型的救子心切,白逸飞很是体谅。他握紧手中的本子,问道:“丹甘现在都已经八岁多了,处于上学的年纪,那你们有让他去读书识字吗?”
白逸飞话一出口,仁朵的神色有些尴尬了。她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道:“当然有的,响应村里面的政策,我们在他七岁的时候就送去山下的小学读书。没想到读了一年多就说不想去了,我当时不明白什么原因。不过他不想去就不去呗,我不会勉强他的。反正他去了回来还是要干农活的呀,后来我也没管了。”
听着对方徐徐道出,白逸飞叹了口气。他在丹甘的房间
找到一个笔记本,看里面的内容应该是孩子每天都记录的日记。但内容十分诡异,只有几个文字再加上图案。
看着上面一团团的黑色圆圈,他第一眼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仔细看着,最近记录的就是“爸爸、好了”。这两个词之间又是一团线,延长而狭小,顶上还有两个小圆圈。
橙光也看见了,自觉地这与丹甘的父亲丹夫有关系,便开口问道:“这可能和丹夫有关系,麻烦你将丈夫具体的情况说一下,或者会有新发现。”
仁朵点点头,一想到自己的苦命丈夫,眼泪又出来了:“我的丈夫原本是在村里面最为强壮的农夫,他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的工作。只是有前一个星期,他忽然在田里面昏倒了。我们把他送去医院,才得知他患了痢疾。医生说这病要不了人命,就是会让病人很难受,让我们平时多注意饮食,还有要保持吃药慢慢就会好了。”
痢疾是一种常见的传染病,确实如医生所说的,要不了人命。病症是发热恶寒,伴随着上吐下泻,腰椎疼痛之类的。丹夫是一个精壮的农夫,要是连他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