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涂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愛阅讀〗她并不像侯如珍所说的,坐在大长桌上大吃大喝,或者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而是蜷缩着身体,小声抽泣。
橙光看着这个眼睛**的小女孩,确实与画像挺相似的,但始终不是上面的人。她轻轻地拥抱涂猫,待她情绪平稳了,再交给负责涂兔的社工。
警方把买卖双方的人都喊回来警局,有钱那方显然对这事的准备很是齐全,律师都带过来了。而涂猫的父亲涂安全,则是一个黝黑的汉子。因为常年搬砖,所以练就一身厚实的肌肉。
他因为自己女人进局子的事情十分紧张,一进门就说道:“警官,我婆娘没犯事吧。要是因为我大女儿的事,那我把她接走,把钱退回去,就没事了吧。”
金戈瞥了他一眼,对方的小腿马上微软,他说道:“你以为你的女儿是货物,钱货两清;还是以为我国的法律是装饰品,给你看看过个瘾?你这是犯罪,不是说你把女儿带回去就没事。女儿带回家是必须的,但你们也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经过金戈的一番话,涂安全也不敢再回应了。等金戈走开了,才嘀嘀咕咕地念叨:“死婆娘,儿子生不了还给我惹出个**烦,回家我得要和家里商量,休了你!”
这句话正好被经过打水的橙光听见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倘若是农村的封建思想也就算了,最大的问题明显就是出现在丈夫涂安全的身上。这些年要是他体谅侯如珍,一家人和睦共处,那些家庭暴力问题应该也不会发生。今后涂猫和涂兔都要回到这对父母的身边,就算有法律的保障,可面对这样的家人,她们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吧。
审讯室里面的侯如珍显然已经快要崩溃了,她哭得一塌糊涂,拼命地为自己求情。她把卖掉涂猫的原因,以及事情的经过发展都完完整整地跟警方交代。
涂安全一家平时是没什么生活消
遣,出租的房子虽然有一部电视机,但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东西,没什么好看。他家里没有电脑,手机也是老款,只能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那种黑白机。
所以涂安全和侯如珍迷上了赌博,起初他们只是去朋友邻居家打打麻将,求个乐趣不谈输赢。涂安全工作的建筑工地上,有一个做****彩的庄家。
他有一次跟着工友一起下注,赢了两百元,回到家以后和侯如珍说了,两人都疯狂迷上了它。从原来的几块钱一注,到后来的几百元一注,他们已经沉迷得无可自拔。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因为欠庄家将近十万了。十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把所有家产拿出来,把值钱的陪嫁饰品卖掉,都只能得个千字。找亲戚朋友借,再热心的也凑不到三万。
那庄家是有***背景,也和工地的包工头有关系,要是他们跑路,肯定能找到他们老家。在城里欠钱不还跑路,被人追到回家,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恰逢前段时间,侯如珍的工作丢了,少了一份生活来源,他们会活的更艰难。原本脾气不是很好的涂安全一有不顺心就回家打老婆,侯如珍不敢反抗,就把气撒到两个女儿的身上。
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好几天,侯如珍在一个麻将友那儿听说东区有富人找童养媳。那家人的儿子从小就生大病,需要找个女孩“冲喜”。但暗面的意思就是,把那儿子的所有疾病都顺传给“童养媳”,保小孩健康成长。
侯如珍不管那么多,只要生辰八字合适的,多少钱都可以谈。她一下子就看到希望了,和涂安全商量了一下。托关系找到那富人,并把大女儿的生辰八字,交给联系的那个人。不到一天,结果出来了,八字合适,十万元的价格买下涂猫。
那天他们一家子十分开心,首例买了烧鸭和烧鸡,说给涂猫“庆祝庆祝”。在他们夫
妻心中的“赔钱货”原来也可以变成救命稻草,终于发现了女儿的价值了。
毕竟这是一件有损阴德的事,所以侯如珍也破天荒地拉着涂猫睡觉,耐心给她讲故事。小小的涂猫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临什么,但她对母亲此刻的温柔十分开心。
这宗案件与一开始的宝龙镇烧尸案没有直接关系,已经交给相关部门处理。根据他们的情况,侯如珍和涂安全是肯定会被判刑的。他们出卖子女属于恶劣性质,对有抚养义务的婴儿拒绝抚养的行为,主观上是出于故意,而且达到了情节恶劣的程度,符合遗弃罪的构成要素。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条规定: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还有侯如珍提供的****彩庄家的信息,也交给了相关的部门进行查办。近年来,****彩赌博成歪风,多少人因为妄想自己可以一夜暴富,而搭上了全家的财产。
公安部门一直调整方针,对****彩庄家进行围捕工作。虽然成效显著,但也不能杜绝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