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适应了光之后,它又睁开了眼睛,无辜且无害的盯着我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爱阅读m.」
“你怎么会卡在这里呢?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啊?”虽然明知它不会回答我,但是我仍然开口,像是在问它,也像是在问自己。
“哇哇渣渣卡卡,有鬼,有鬼。”猴子吱吱的叫着,只会说着它那句有鬼有鬼。
他不是一只什么也不懂得猴,相反,作为一个人的宠物,他聪明地无以复加,他会做简单的算数题,会帮主人掏出背后筐子里的羽箭,然后不会一直吱吱叫的求他给它吃的,而是站立在男人的肩头,与他一同眺望着远方。
远方能有什么呢?远方什么也没有,长白山从不缺高处,也不缺可以眺望的远方的美景,但是这些美景对于一直在这里生活的男人来说,已经看够了,看腻了,也看厌了。
山里的生活是孤独地,所以男人刚好需要一个宠物,是不是猴其实不重要,换做随便一只狗或者是什么,也都无伤大雅,但对这个猴子来说,驯服了它的男人,可是全世界。
他们一同生活着,猴子帮男人抓来果子吃,男人给猴子自己刚打的猎物吃,他们一起在这个大山中度过了那么多的春夏秋冬。
春天这里仍是风雪满天,他们从雪地走过,留下深深的脚印;夏天这里开始有一些游客,但是那些人和男人并不相同,他们衣着光鲜,带着或发自内心如释重负,或看似开怀实则内心卑贱苟且的笑容。
和那个男人不同,他只是拿着自己的酒袋子,坐在那树下,一口豪饮,然后深深的吸一口香烟,吞吐了多少心事。
但是他不说,他只是望着,和猴子站在树枝上向外望一样,只是望着。
秋天就带着一年所有的萧索,坐在石头上拉一拉长琴,琴声悠长,映出了多少曲折婉转,听雨听雪听风声,听这座大山所有的心事。
男人有一天发现了山洞的古墓
,他想起了山里的老人流传过的那些传说,他第一次觉得这座山有些神秘和不一样了,并且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可以去换一种生活,换一种生活的方式的可能性。
古墓就是财富,财富就等于另一种生活,这是男人的所有内心写照。
到时候他可以像那些偶然看到的游客一样,说话带着不一样的腔调,可以用那看上去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手机,可以和朋友一起说话,可以娶一个不那么在意自己的脸上伤疤的妻子,她美不美,是否光彩夺目这些都不重要。
他可以和她看遍东北所有的美景,他可以带她去吃所有的野味,他可以骄傲的带着她去天池然后告诉她天池什么时候能看自己都烂熟云心。
甚至更大一些,他还可以拥有一栋在城里的房子,在真正的城市中的房子,然后和妻子生一个孩子,并且盼着他长大,盼着自己变老。
他可以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着树喝着廉价的劣质白酒,抽着好不容易去外面买的破烂香烟,一个人从早到晚,哦不,还有个不会说话的猴。
于是他行动了,在某天约了几个很少一起打猎的猎人来山里打猎,在下大雪的时候很合时宜的提出去那个山洞,然后又很不小心的发现了古墓的入口,这一切就此开始了,至于是谁弄开的古墓的墙壁?那种事情,谁会关心呢?
他这样有没有错?谁会去想呢?反正他不会想,错误和正确这种概念上的意义,还不如两沓钞票拿在手里觉得心里美。
没有真正卑微过的人,是不会懂得如果有机会向上爬,人会爆发出怎样的执行力和与之前不同的思维方式。
然后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下,死在了他那****的心头,死在了猴子面前,他的遗言是,“有鬼,有鬼。”
随后猴子就生活在这墓中,竟然苟活了下来,但也饿的骨瘦嶙峋,它只是一
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主人临死前的那句:“有鬼,有鬼。”
真是讽刺呢,有钱的城里人喜欢到山里面去游玩,呼吸新鲜空气,放松身心,美名其曰:“感受大自然”,而山里人却时刻想着怎么才能出去,到那更大的世界里去看一看。
而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我只是看着这个懵懵懂懂的小猴子,微笑了一下。
我已经在这墓中一个人孤独了许久,也乐得和它多聊几句,我笑道:“嘿,我把你推出去吧?”
“吱吱吱。”
我伸手到它面前,仔细的看了看那边缘,边缘很薄,我抽出自己身上的尖刀,小心翼翼地从侧边伸出去,然后慢慢地把它脸旁边的那岩石给弄碎。
我很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道,害怕伤到它,而这个小猴子也非常聪明,看到我拿刀靠近它居然一点也不害怕,放心的让我弄。
费了有一个小时的功夫,我终于把旁边的岩石弄开了,它探出头来摇了摇头,然后跳了出来,非常瘦,瘦的可怜的小猴子。
“吱吱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