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已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徽儿,徽儿。”外边突然传来妇人的哭叫之声,正是李徽的母亲顾兰芝得到消息赶来了。
顾兰芝哭着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儿子身边,朝着顾淳磕头求道:“家主开恩,我儿年少,不懂事务,做错了事。还请家主开恩宽恕。要罚便罚我,是我教子无方,我可替他受过。求求家主开恩吧。”
李徽轻声道:“娘,我没有做错事,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兰芝转头呵斥道:“住口,还敢胡言乱语,都是为娘平日没有好好教导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肯认错。我,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顾兰芝说这话,扬手朝着李徽头脸上乱打起来。
顾淳喝道:“呱噪什么?你以为这般做派便可免了你儿子的罪?当我们是傻子么?退下一旁,等发落了你儿子,再来发落你。”
顾兰芝叫道:“家主开恩,念在我顾氏先祖一脉的份上……”
顾淳喝道:“你儿子他姓李,并不姓顾。”
顾兰芝颓然坐倒,泪水挂在脸上说不出话来。
李徽轻声道:“娘,莫要求他们。他们不讲理的。儿子不孝,对不住娘。连累娘了。”
顾兰芝泪眼婆娑看着李徽道:“徽儿,娘救不了你,娘跟你一起去便是了。”
李徽心中感动,同时又甚为后悔。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去掺和这件事。这下好了,穿越而来不到半个月,要丢了小命了。真是失败啊。
“来人,将李徽押入水牢之中。这般奴才,绝不轻饶。十日水牢,再论生死。”顾淳喝道。
在场众人心中一震,暗自惊惧。入水牢是断水断粮的,别说十天,三天也就半死了。以李徽这体格,三天必死。十天水牢之刑,那便是要他命了。
顾兰芝大声哭叫起来,抱着李徽不撒手。顾昌招手叫人上千扯开顾兰芝,拖着李徽便走。顾兰芝尖叫着抱着儿子的腿,被拖着在地面上数尺。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大声喝道:“住手!”
一群人从明戒堂院门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顾谦。众人连忙住手,顾谦缓步来到堂上。
顾淳直起身来道:“谦之,你怎么来了?”
顾谦躬身道:“谦之见过家主,听人说家主拿了李徽于明戒堂审讯,谦之岂能不来?”
顾淳微笑道:“谦之,这奴才适才已经承认有意欺骗,自当严厉惩处。”
顾谦沉声道:“家主,谦之已经和家主说的清清楚楚,这件事不怪李徽,是谦之行事不够谨慎,想着赌一赌天时。错在我身上,李徽并未蛊惑我那么做。饶了他吧,此事跟他没什么干系。”
顾淳皱起眉头,沉声道:“谦之。你这是作甚?非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招揽,是何道理?”
顾谦摇头道:“家主,不是谦之招揽责任,事实便是如此。这李徽确实跟此事无关。家主饶了他吧。”
顾淳呼呼的喘气,瞪着顾谦道:“谦之,你就是心太善,容易被人所利用。这些奴才们就是利用你的善意作恶。恶奴欺主,岂能轻饶?我吴郡顾家难道没有规矩和威严么?这奴才明明在你面前信誓旦旦说了天将下雨的谎言,便是诱骗你做出那个决定,便是利用你轻信于人的缺点。这是处心积虑的阴谋。也许,这奴才是别人收买了,利用这次的旱情削弱我顾氏,让我们陷入困顿局面的内鬼也未可知。总之,不能饶他。”
顾谦赔笑道:“家主,这话怕是多虑了。李徽从小便在我顾氏门下,受我顾氏庇佑。兰芝母子这么多年来与人无争,又怎么会是别人的细作。况且,以李徽的身份年纪,别人又怎会看上他为细作?家主委实是想多了。”
顾淳脸色肃然,沉声道:“谦之,你这话是说老夫老糊涂了?还是说老夫刻意的去和这个奴才过不去?”
顾谦苦笑道:“家主,这……从何说起?谦之岂有此意?”
顾淳大声道:“老夫是为了整肃家门规矩。我顾家近年来声望低落,不光是侨姓大族对我们不看重,连南方世家也我们有些不恭了。便是因为我顾家的规矩有些废弛,让别人瞧不起了。都像你这样,别人对我顾家还怎有畏惧?家中奴婢都敢欺主,何况外人?谦之,我只问你,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
顾谦一愣,瞠目无言。家主将这件事上升到这个高度,他还能说什么?
顾谦转头看着门外被仆役扭着胳膊的李徽,心想:李徽,事到如今,老夫也没有办法救你了。总不能为了你和家主翻脸吧。或许我只能为你照顾好你的母亲,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家主教训的是。”顾谦轻声道。
顾淳点头道:“你明白就好,谦之,勿要太妇人之仁。当今之世,心要硬些。这一点上,你甚至不如顾琰。”
顾谦沉默不语。顾淳冷笑一声,吩咐道:“顾昌,将那奴才带走下牢。老夫累了,都散了吧。”
顾昌大声应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