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小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人挽着袖子,拿着棍棒绳索冲进了院子里。
“李徽,狗奴才!给我滚出来。这还了得,吃我顾家的,喝我顾家的,还敢坑我顾家。不重重惩罚,当我顾家没威严了。去,把李徽给我抓出来,送往明戒堂审问。”领头的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大声叫道。
丑姑在堂屋里做针线,听到叫嚣之声忙放下针线一瘸一拐的慌忙迎了出去。
“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啊?怎地乱闯进来?”丑姑叫道。
“眼睛瞎了么?死老婆子。主家郎君不认识么?”一名仆役大声喝道。
丑姑也认出来了,那锦衣青年正是家主顾淳的长孙,少家主顾琰的长子顾昌。
“原来是大公子,可这是怎么了?”丑姑赔笑道。
顾昌面沉如水,翕动薄唇喝道:“李徽,还不滚出来。当缩头王八么?自己犯得事,以为躲着便可以躲过去么?滚出来。你死期到了。”
丑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小郎他犯了什么事啊?”
顾昌喝道:“犯了什么事?欺骗我顾家,害的我东湖庄子一万多亩良田今年要颗粒无收。那可是四万石稻米,价值千万钱,把你全家卖了也赔不起。”
丑姑差点晕过去,损失千万钱,那是怎样的概念?难以想象。
“不是说我家小郎帮东翁引水灌溉,还有功劳么?怎么就坏了事啊?”丑姑颤声叫道。
“我跟你这奴婢说什么。躲开,别挡着道。否则,乱棍打死。”顾昌大声喝道。
旁边几名仆役厉声喝道:“还不滚开?找打么?”
丑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张开拦住众人,转头大声喊道:“小郎快走,小郎快走。老奴替你拦着他们。”
顾昌大怒,上前抬脚踹在丑姑的腰上,丑姑哎呦一声朝后便倒,疼的大声呻吟。
“给我进屋拿人。”顾昌喝道。
众仆役呱噪往廊下冲,就在此时,李徽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
“都给我住手,一群男子,殴打一名残废老妇,畜生也不如。顾家江南豪族,诗书传家,子孙便是如此跋扈无德么?”李徽快步走出,口中说道。
顾昌嘿嘿冷笑道:“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说嘴。来人,绑了他。”
李徽喝道:“我自会跟你们走,也不用来绑我。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顾昌冷笑不答。
李徽走到丑姑面前,弯腰将丑姑扶起来,询问伤势。丑姑哪顾得自己,连声道:“你不要跟他们去啊,这么怎么是好?这可怎么好?”
李徽安慰道:“丑姑,不打紧,我跟他们去便是了。你莫要担心。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那件事也不是我的错。我相信家主一定会明察秋毫,明辨是非的。”
顾昌呵呵冷笑道:“就是我爷爷叫我来拿你的,你能欺瞒了二叔祖,还能欺瞒了家主不成。送你去明戒堂受审,回头便下水牢等死。”
李徽心中一震,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走吧,莫伤我家人,她们都是无辜的。”
顾昌喝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