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林叫道:“我等有辅助之责,一样领罚。”
苻朗叫道:“主公受罚,我等焉有不罚之理?若主公不肯收回成命,苻朗愿代之。”
李徽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乱我徐州法纪不成?”
荀康道:“主公此举,非乱徐州法纪,而是乱我徐州之根本。主公若有闪失,我徐州数百万军民百姓,当何以自处?”
荀宁跪地连连磕头,嚎啕大哭。荀康抬脚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这混账,行事不察,散漫随性,都是怪你。我一刀砍了你这混账。”
荀宁流泪道:“兄长杀了我便是,我如今酿成大祸,悔之晚矣。杀了我落得干净。”
堂上一片混乱,几名官员拦着门口不让亲卫进来。李徽执意要去受刑,被赵墨林等人拉着不松手,闹做一团。
李徽叹息道:“你们这是毁了我的德行啊。我既不能罚已,又怎能重责别人?罢了。都听着。荀宁李正行事不周,为人所乘,本是要革职拿办的。但既然你们不许我受罚,我也只能从轻发落他们,免得被人说处事不公。况二人也有功劳,念及于此,着二人罚俸一年,停职留用,以观后效。若有改过,官复原职。若不能,革除不用。上下人等,当引以为戒。你们看如何?”
众人又是惊讶,没想到这处罚居然如此轻飘飘的。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了。但既然能够让主公不再坚持自罚,那还说什么?这岂不是皆大欢喜之结局?
于是乎纷纷表示同意,表示处罚适当。荀宁和李正两人呆呆发愣,没想到这次事情居然就这么过关了。
“荀别驾,我命你全权主持衙署官员各部门各重要战备作坊的自查,讲明利害,消除影响,清理不当官员和主事官,肃清麻痹大意,消极行事之风。务必要整肃上下作风。”李徽道。
荀康沉声道:“主公放心,我必好好的查一查,以免杜绝此类事件再发生,杜绝隐患。”
李徽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诸位,此事必会造成重大影响,对我不利。我们当研判局面,做好应对。眼下局势纷乱,战争离我们已经不远了,各位万万警惕,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其余的话也不多说了,今日便到此为止。我既不能自罚,也要反省自已。我将闭门三日反省过错,三日后启程南下,继续我巡查的旅程。在此,向诸位道个别。这便散了吧。”
李徽叹息离去,众人躬身相送。不久后,堂上众人散去,荀康站在堂上,面对低头不语的荀宁,轻声道:“二弟,你可知这一次犯了多大的过错么?很可能葬送大局啊。可主公为了保你,不惜罪已,这一片苦心,你要心里明白啊。我荀氏得遇明主,受此恩遇,焉能轻忽?你回去好好反省,认真做事。再有疏漏,不等主公问责,我便亲手了结了你。”
荀宁诺诺而应,心中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