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参议朝政。
豪族大阀子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或许并不太令人奇怪,但对李徽这样的寒门小族子弟而言,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但现在这已经是事实。
“贤弟,我没说错吧?恭喜恭喜,内史大人,可要好好的宴请一场,庆贺一番才是。”
谢玄从后方台阶上快步赶上来,低声在李徽耳边轻笑道。
“谢兄,我到现在还如在梦中,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徽叹息道。
谢玄笑道:“你也莫要太高兴了,委以重任,便是要你担当大任。后面的事,便要看你自己了。若做的不好,还是会被拿走的。不过我相信贤弟的能力,况且一切有我,我自会帮你的。”
李徽拱手道:“多谢兄长,我会努力的,不会让朝廷失望的。”
谢玄一笑,正待说话,后方官员一阵骚动躲避,却是郗超铁青着脸带着十几名官员从后方台阶上一路快步下来。官员们纷纷避让,免得被他撞到。
谢玄也拉着李徽侧身避让,口中却笑着调侃道:“郗中书,家里着火了么?这么着急?”
郗超转头看了谢玄一眼,冷声道:“幼度的嘴巴还是这么毒。当初在桓大司马帐下便是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谢玄呵呵笑道:“郗中书,我只是嘴巴毒而已,心可是好的。不像有些人,心中歹毒,面和心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郗超呵呵笑了起来,点头道:“幼度,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那是莽夫才做的事。你该修修涵养,谢公何等风度,你在他身边却连皮毛也没学到。”
谢玄道:“我怎能和四叔相比较?我本就是个粗人。但我承认我没有风度。而不像有些人,表面斯文,内里却是个败类。”
郗超点头道:“很好,骂的好。斯文败类。幼度,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有一天你会因为这句话后悔的。”
谢玄大笑,朝着地面啐了口吐沫。
李徽在旁甚为惊讶,原来谢玄和郗超之间竟有如此嫌隙,到了公然啐骂的程度。也就是谢玄,如今的京城,谁敢这么对郗超?郗超当然也是如此,公然威胁谢玄,也是胆量不小。两人身后各有势力,所以都没在怕的。
郗超冷哼一声,转身欲走。目光看到李徽时,拱手道:“李内史,恭喜你了。”
李徽拱手道:“多谢郗中书。”
郗超点头道:“佩服,佩服。”
李徽道:“佩服什么?”
郗超微笑道:“还能佩服什么?佩服你好见机,好眼光。果然选了一条飞黄腾达之路。”
李徽微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仅此而已。郗中书不也是如此么?也选了一条飞黄腾达之路。”
郗超一愣,呵呵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李内史,路和路是不一样的。有时候你以为你走的是正道,其实前面未必有路,而是一条死胡同。到那时,再想回头却难了。”
李徽点头道:“是啊。可是谁能看清前方的路是畅通无阻,还是死路一条呢?只能尝试走过去试试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郗超摇头道:“你错了,万事都有征兆,智者审时度势,愚者盲人瞎马。倘若只是碰运气的话,那也太愚蠢了。”
李徽微笑道:“智者干虑必有一失,有些事可不好判断。况且我自认不是智者,胡乱自作聪明,反而会误入歧途。我信天意,信运气,我相信一切自有天意。倘若老天要我走错路,后悔莫及的话,那是我运气不好,天意使然。我认了。”
郗超沉吟片刻,点头道:“很好。告辞。”
李徽微微躬身,郗超带着一群官员下了台阶,阔步而去。